将离的南方极少下雪,但是越近柳州越是感觉风寒裹带着湿气都浸到了骨子里,沈越凌一行人在马上疾驰,猎猎的风拂面而过,找到人身上的缝隙就恨不得死命钻进去,带来阵阵冷意。
真他娘的冷!沈越凌的头发被风吹得竖起,手背上也满是被风刀亲吻过的痕迹。
“天快黑了,咱们停下来歇歇脚,反正明天就能到柳州了。”说着他还不忘用手捋一捋秀发。
众人下马,仍旧训练有素地各自分工。沈越凌闲着没事,往火堆旁边一坐,顺手扒拉了一张小叶榕的树叶,放嘴里就开始吹起曲子。
“沈兄,你怎么也会吹这个?”柳守臣直到听他吹完一曲之后才开口。
“没什么,在荥天守边关的时候弟兄们教我的。”
柳守臣坐到他身边啧啧称叹:“我没想到沈兄这样出身人还会找到这种乡下小孩的乐子。”
“出来当兵的,大半年才得以回一趟家。有钱人家的父母哪里舍得把自己的儿子抛到边关受这种罪?我营里的弟兄,一多半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能吃苦,但会的东西也多。”沈越凌回答得很认真。
柳守臣不知怎么回应他才能把天聊下去,因为他看到身旁的这人忽的收紧了下颚线,薄薄的嘴唇唇轻抿,火光打在他的脸颊和眼睛里,似是有一种摄人心魂的魄力。
半响,沈越凌才低声道:“几个月前,我从北边战场回来,虽是打了胜仗,却折损了一半将士”
“在下略有耳闻,只是还请沈兄莫要太过介怀,我军虽然兵力强悍,但是北蛮人也不是毫无准备。”
“此话怎讲?”
“就天机阁的消息,北蛮为这场仗准备了三年,收了草原百姓三年来的存粮,花重金招兵买马。南下却扎扎实实体会到了沈兄的厉害,不是在下故意安慰你,若是换个人坐镇,折损的可不只是这一半将士了。这下打了败仗,又迎来了一场寒冬,怕是北朝廷也不好向百姓交待。”
“我只是心疼那些跟我的弟兄。况且这一仗,又会让全天下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啊。”
“沈兄心怀天下,实在让在下钦佩。但是沈兄还是要往好的方面想想,这一仗,沈兄守卫的可是将离内好上百万的百姓。若沈兄心中实在郁闷,不如在下陪沈兄喝一杯吧?”
沈越凌的眸子亮了亮:“我们此行,还带了酒吗?”
还没等柳守臣回答,突然从二人身后的树上传来一声怪叫。
毛骨悚然。
不像是人声。
“应该是星沉的声音吧?”柳守臣仔细辨认了半天。
沈越凌则耸耸肩表示不知,星沉跟自己都没说过几句话。那个闷葫芦瓢儿。沈越凌在心里骂道。
“沈兄我先去拿酒。”
柳守臣起身往拴马的地方走去。沈越凌则又听到树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过后还有一声利器穿过皮肉的声音。沈越凌忍不住好奇,飞身上树,看到星沉正一手提着一只云鹰,另一手拿着一条染血的软铁。
“哟,星沉你这是在打鸟儿?”沈越凌习惯性揶揄。
星沉则习惯性忽视,他将云英挂到树上,又从怀里摸出一个铜管:“接着。”
沈越凌饶有趣味地看着星沉把软铁系回自己腰间,原来这是一条软铁腰带。没想到天机阁的武器这么灵活,看来以后还是少惹他的好。
“又一只云鹰,有意思。”沈越凌单手把玩着那只铜管,陷入了沉思。
星沉以为沈越凌在思考重要的事情,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存在的好,刚准备起身飞走,岂料沈越凌一把拉住他的左腿,把他拉回树枝上。星沉素来不喜别人触碰自己,这沈越凌却不知好歹地一把拉住他的大腿!星沉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两只耳朵像烧红的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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