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房门。
何凤山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当即给那泼妇的父母打了电话,让他们好好教育一下自己的子女,不然就要按照村规民约,将他女儿的恶名张贴出来。向法院起诉她不孝。听到村委会要起诉自己的老婆,剃头匠的儿子才慌了神,连连说道,不要了,不要了。
从剃头匠家里出来,何凤山和余香久久没有说话。余香知道,越是年纪越大,心里就越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
回到村委会,何大棒槌带着合同,早已经等在了办公室。
与何大棒槌商量了细节,何大棒槌将首期500亩,提高到了1500亩。他说,既然早晚都要做,不如早点做。成片的1500亩土地,成了余香和何凤山手中的烫手洋芋。
余香知道,农民生来向土而生,靠土而活。千百年的繁养生息,让土地深深地植入了他们的骨头和血脉。即便是他们的子孙,跳出了龙门,无法摆脱的还是那边充满土味儿的乡村。
尽管这些年农村种地的少了,不少二三台土也荒了,但要真正让他拿着每年几百块钱的承包费,把土地流转出来,他又会特别的执拗和不安。执拗得宁愿这块地就那么荒着,废弃,再也种不出庄稼,他只要看到它也很心安。
按照新的土地政策,哪怕就算他死了,那片属于他的那块地,依然不会少一根田埂,也都还是属于他家的。而要是就这么流转出去,一方面改变了他固有的寡居模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即使卖不了钱,但总归多少还是有收成,饿不死;另一方面,每年仅仅几百块,虽然跟他的产出差不多,但总归要从土地的主人,变成被别人吆喝驱赶的打工仔。
把农民从土地上解放出来,听着好听,但真正做起来特别难。难的根源,还是在于老一辈农民对土地的依恋。没有了土地,他们就失去了本色,失去了让他们挺起腰杆的骨头。
年轻一辈的人,向往创富的生活,渴望一夜暴富,对土地的慢性子,很容易失去赖心。而这样的家庭,当然巴不得早点进行流转,好给自己一个理由和决心,闯进城里去。而那些有着老人的家庭,却始终不愿意放弃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因为他们始终觉得活在土地上,死也该死在土地上。
余香零零星星找了一些家庭座谈,得来的意见大都不如人意。村民的顾虑很多,也很繁琐。老书记何凤山干了多年的群众工作,主意比较多,对大家的心里也把得很准。当下他让余香先从村民小组开始,先召开村民小组会议,把何大棒槌给大家叫来。让他给大家讲他们是如何打算的,让他给大家做保证,绝对不占有他们的土地,土地永远是他们的。开了村民小组会议,自然就分出了钉子户。
剃头匠就是其中最坚决的钉子户之一。他就像守护自己的房子一样,拿命在守卫自己的土地。哪怕何大棒槌出三倍的价钱,他也不愿意把他家的土地流转出来。用他的话说,土地就是他的命。命是无价的,给多少钱都不能卖。
见余香他们在剃头匠面前碰了钉子,他的儿媳瞅见着,心里就越发高兴了。她就怕这这老东西,就这么把土地给流转出去了。她得熬着,多熬几回,才能抬高价钱。就像熬鹰似的,谁坚持不下来谁就会向谁妥协。
何凤山想着拿自家的土地给他调换,他也不干。他说他的土地瘠薄,换了书记的地,那就是占了公家的便宜。这样的事情,他坚决不干。任凭余香怎么磨破了嘴皮子,他就是咬死了不干。好些时候,余香常常也在想,这可怜之人是否真有那可恨之处。
没有办法,做农村工作就像开推土机一样。松活容易的先做,不容易的就像挖地一样一锄一掘地慢慢推。确定出了钉子户,事情倒是好办了许多。
开了村民小组会议,又接着召开了村干部大会和村民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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