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色,但渝州的炎热从早上闷到晚上,余香和何大山的衣服都快拧出水来了。余香眯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上眼皮直打下眼皮,俩人蹲在水产市场外被夜蚊子咬得浑身抓痒。“我也不知道,但总得试试吧,400多亩净水泥鳅,还有稻田泥鳅,你算过没有这是多大的产量,要是第一炮都打不响,成了哑炮,乡亲们的损失咋办?”
为了熏蚊子,何大山直得呼呼地抽烟,熏得嘴皮子都在发苦。
俩人守了整整三多个钟头,看着大车大车的泥鳅开进水产市场,眼睛都在冒绿光。
余香大口大口地猛灌了几口矿泉水,整整了身上的妆容,趁着交易的当口,余香到处卖脸说好话,方才找到负责泥鳅买卖的挡口头子。这个小子穿着个大金项链,手上戴着金表,袭着一身休闲七分短裤,满脸的麻子,见到余香这个大美女,两眼直冒精光。何大山见他目光不善,连忙挡在了余香的前面,余香赶紧一把推开她,笑着脸迎了上去,请问您就是负责泥鳅水产的贺老板?
那小子从兜里掏出一个芝宝打火机,点燃了一支大重九,呲着牙笑道,我就是!
余香猛地一拍巴掌,高兴地叫了起来,那太好,找到你可真不容易。那小子下意识地躲开她,连忙止住她,你们是放水的?何大山也在街头混过,自然知道他说的行话,当即回答,我们不是放水的,我们是想跟你谈一笔泥鳅生意。
那小子听闻他们不是放水,方才放下了戒心。
“谈生意啊,那好事儿啊。你们是卖还是买?多大的量?”
何大山一听他这话,就知道遇到了行家。那小子连忙将余香和何大山带到了一个破旧的铺子里,铺子上花花绿绿地写着渝州贺氏水产销售公司。铺子里摆着几个台秤,摆放着三五张桌子和电脑。三个年轻男女正忙着算账,打电话,下订单。
那小子指了指靠近铺子门边的椅子,让他们坐。“坐吧,干我们这一行的没什么讲究。”
余香见何凤山有些紧张,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何大山抬了抬胸脯,大大咧咧地跟着余香坐了下来。
“听你们的口音,不是渝州人吧,是蓉城那边的吧。”
余香连忙给他介绍自己和何大山。那小子听说余香是鲜家嘴的第一书记,敢情你还是个干部啊。现在像你们这样来跑市场的干部可不多了啊。不容易啊,我以前也当个村会计,太穷了养不起家,才干起了这个行当。
有了共同的话题,双方的话便多了起来。“你们那边有点远啊,路也不好走。规模也不大,弄不好我要亏本啊。除非你们能压下价格来,我们才好谈。”
“那你打算给什么价?”
那个小子比了比手势,“二十元?”余香失望地问道。
“妹子,你想多了。我说的是十二元!二十元还不亏死我啊!”
“你可别诳我们,我们已经来了好几天了。什么行情我们都知道。”
“十二元,已经是人情价格了。我也是看到你们也算是我半个老乡。而且听你们说,你们还有一批生态泥鳅。不然的话,我最多给你10元!”
“你这也压得太厉害了。市场价都是30多块呢!”
那小子听了余香的话,顿时笑了起来,指着余香说道,妹子,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没有做过生意。30多块,是零售价,不是批发价,也不是采购价。我们是搞批发的,转手要倒腾好几次,才卖得到那么多。
余香和何大山一下子傻了眼。这价格一下子垮了一大半,这可该如何是好。那小子见余香他们拿不定主意,当即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要不你再去别的地方转转。我这儿的价格已经很公道了。
没有办法,余香只得留下了他的电话。
从水产市场出来,余香和何大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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