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凝着眉,心里只觉得疑惑。云盏的师父,与他相处过许多年之人,对自己弟子应当很是了解的。
这么多年,自然也清楚云盏做了多少事。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很多东西都与自己有关。
正想着,耳边便传来那道浑厚却又缥缈的声音,“曾经,有个少年,性格顽劣,武功高强,放纵不羁。授了师傅的命令下山助人,帮助一国打仗。与他对战的乃是一名女子,他不能让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戴了面具,在征战期间,从不以真面目面视人。”
慕槿抿唇不语。
“后来,心气高傲的他,竟和那女子打成了平手。年少人呐,总有不甘心,一心想要胜。所以那女子自此便被他盯上了,缠着人家不放。”
“故意受伤让那个女子去救他,故意毁了别人送给她的礼物。三更半夜还要偷偷去她屋里窥探,想看她会做些什么。嘴里却说着打探军情,不深入敌营不知敌方深浅。”
这些事,听起来很耳熟。
“但那个时候他毁的是何止是心上人送予她的礼物,而是她最心爱的花。一大片一大片的,漫山遍野。都被他一夜之间全烧了,烧不尽的根,也被他叫人连根拔起了。呵,真是一个疯子啊。那女子却不知是何人所谓,到死都不知道。”
慕槿目光凝视着他,也在回忆着。
“其实,这事还有后来。”他继续说,
“后来?”她问。
心里有片刻思恸。
她知道的,只有前半部分,难道,这事还有后半部分吗?若让她想,此刻也想不出来,这事儿的结局是什么。
其实,她早就消气了。
“后来啊,那女子死了,被人赐酒毒死的。被人背叛围困,赐了一杯毒酒。你可知道,这件事于他来说,是如何的打击吗?”
她不知道。
“那少年人远在他国,接到消息过后马不停蹄赶去救她。那一刻,他心里只有她的生死,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无关紧要。”
“可是,却因为一些原因,他没能赶上见她最后一面,甚至是连她的国家最外面的一所城池也没能赶到。”
这道声音变得有些感叹。
却又含着几分无可奈何。
“自那女子死后,那少年就变了一个人,变得妖孽,变得更加无情。若用这些形容,倒还是轻了。那个时候,他时而寡言少语,性情乖僻。时而冷漠深沉,时而胆大妄为,把所有的一切都埋在了心底。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他。甚至于他笑的时候,都让人不寒而栗。”
“少年雷厉风行,坐上了很高的位置,无人敢得罪。”
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那个女子而已。
慕槿听着,心底被莫名一扯。似乎哪里空了一部分,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填满。
心里渐渐有几分清明。
“从此以后,他的后院便多了一片花圃,里面种满了他曾经毁去的,那女子最爱的花。
每年,那片花圃下,都会埋下一坛他亲手酿的酒,如今七年过去,酒也有七坛了。”
“也不止他的后院才有,你去见过没有,那块山脚下,鲜艳得晃眼的花儿啊,才是他用了七年时间,还给那个女子的九天十地。一人之重,全天下人之轻,也不过如此了。”
慕槿心里已明了。
不知为何,心底有些发酸,却又好似压上了一块东西,无法释怀。
她已经亲眼见过了。
原以为,那只是他准备了几月的东西,为了让她开心,特意挑了晚上的时间去赏景,送给她那一片火红又妖娆的美丽。
却没想到,早在七年前,他就已经准备好了。不为别的,只为当初的嫉妒与冲动,只为那时她的伤心气郁。只为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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