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白总算是听见他的声音,目光淡淡地扫过来,只那么一眼,便叫人遍体生寒。
楚今连忙跪下请罪,“属下逾越,公子恕罪。”
楚卿白看了他片刻,突然问,“是何人替我试的毒?”
一瞬间跳脱的问题令楚今愣了一下,连忙道,“回公子,是孤月姑娘。”
那么一瞬间,楚今觉得自己仿佛误入了冰窖,楚卿白的眼比那冬日刺骨的寒霜还要可怖。
“擅作主张的人该如何处置,想来不用我多说了?”他丝毫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楚今顿觉头顶被人泼了一盆子的冰块儿。
他扛着巨大的压力道,“公子,此事是属下的疏忽,没成想孤月姑娘会这么做,但是孤月姑娘身份特殊,若是那般惩罚,只怕燕将军那边无法交待。”
楚卿白眸色更冷,“燕宁追着她跑了这些年,她若愿意随燕宁不会等到今日,我虽是受燕宁所托代为照看,但她若是不听话,我也只能依规矩行事,速去!”
“公子,”楚今面有难色,“属下虽不知晓您为何这般生气,但是燕宁将军与您本就有不痛快,若是再因着孤月姑娘闹僵,这与您而言是大大的不利啊!”
尤其是他家公子如今腿受了伤,战场上全靠燕宁将军一个人撑着,若是两人彻底闹翻,这于他们二人和南燕都是大祸。
偏生楚卿白就像是铁了心般,丝毫不为所动,他道,“你若是不愿意,你便代她受了这罚吧!”
楚今,“”
“属下这便去。”
这大邢他也不是受不起,只是觉得替别人受了有些不划算,相比于自己受罚,他还是更愿意看着别人受罚。
。
萧锦颜回到院里便一刻不停地将之前收集的药材逐一翻遍,她虽记得这些药材里并没有她需要的,但还是不甘心地从新翻了一遍。
花月见她如此,着急道,“公主,您到底在找什么啊?这些药材您不是都清点过了吗?”
萧锦颜不理她,直将所有药材都翻了个遍才泄气地停下。
“公主,您到底在找什么?您告诉花月,花月帮您找好不好?”
萧锦颜在桌旁坐下,双手捂住双眼,摇头,“你找不到的,恐怕我也找不到。”
她与父皇说只有两分把握治好楚卿白,其实不然,她有七分把握,但是剩下的三分却是难上加难。
因为这毒有一味药材极为难寻,她在毒王谷都不曾见过,但是缺了这味药,一切的努力都是白搭,他的伤无法彻底痊愈,就一辈子都不能从新再站起来。
“公主,您今日是不是去给世子治伤去了?”花月在她旁边蹲下,“可是世子的毒难解?”
萧锦颜点了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这毒好解,但是他的腿被伤及骨髓,要想彻底痊愈,必须将残留在骨头上的毒清理掉,可是我现在缺一味很重要的药材,若是没有它,就算他的伤口痊愈了,他的骨头也是脆弱的,站不站得起来都很难说。”
花月脸皱成了一团,声音却是坚定,“公主您别着急,您行医这么多年,就没有什么能难倒您的,您一定能治好世子的,花月信您!”
萧锦颜心中微暖,“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距离燕帝的大寿不足七日,燕京城内各家各户都已经挂起了大红灯笼,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萧锦颜入宫跑去太医院走了一遭,翻遍了太医院里里外外的药材,也查看了记录在案的药材,但是都不曾寻到自己想要的。
有些失落地回去朝颜宫,原想着去拿一样东西就走,却是被皇后宫中的思琴拦了下来。
“公主,奴婢是奉我家娘娘之命来请您到凤仪宫坐的,还望公主莫要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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