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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色平静,却叫燕帝变了脸色,殿中的大臣们一时又开始猜测起来。
什么叫私自进宫?难道陛下寿宴没有宣宴昭王府?!
见此情形,燕帝面色变换不停,看着楚卿白的眸子深了深,他缓笑道,“世子说的哪里话,朕只是担心你有伤在身,需要多加休养,如此来回奔波会对身体有损,世子切莫误会了!”
楚卿白低头笑了笑,抬首,“那看样子是臣误会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陛下对臣关怀备至,臣便是再动不得,也该来给陛下祝寿才是。”
燕帝笑着颔首,只是那笑意却不及眼底。
楚卿白并未在乎,自顾道,“臣知晓陛下大寿,特意为陛下准备了一件礼物呈上,还望陛下笑纳。”
燕帝笑意满满道,“世子的礼物定然特别,朕很期待!”
楚卿白转头示意楚今,后者将背在身后的剑匣子取下交给殿前的御侍。
御侍恭慎有加地将剑匣打开,露出里面泛着森森寒光的冷剑。
殿中一时唏嘘,楚卿白神色不变,无比淡然道,“此乃臣在边关之时机缘巧合之下得的,此剑是以千年玄铁所造,削铁如泥,这剑柄上的纹路是臣请名工巧匠花费了整整三个月雕刻而成,剑身也是臣请铸剑山庄的庄主亲自打磨炼制过,是一把上佳的好剑。”
殿中渐渐安静下来,只余下楚卿白的声音,“臣这些年四处征战,见多了血腥场面,身边唯有一把剑一匹马当做知己,因为身边的人都不知可信与不可信,不止是臣,战场上千千万万的将士们,为了保家卫国头破血流,身边还时时可能混有内奸,一样只能将自己的随身兵器当做信任的伙伴,于臣而言,一把剑便是全部,当初想着陛下寿辰将至,便琢磨着将这剑铸好送回来给陛下当做贺礼,不曾想却是臣亲自送来了这剑。”
他话中隐隐有轻嘲,众人自然而然想到了他的腿,若不是受了伤,只怕他现在还在战场上厮杀着……
楚卿白还在说着,“臣知道陛下见惯了奇珍异宝,臣手上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能拿得出手,剑的本身于臣和万千将士的意义都非凡,便以此剑送给陛下,在此恭祝陛下万寿无疆!”
他一字一句诚诚恳恳,仿佛句句肺腑之言,可听在燕帝和朝臣耳中却实实在在地变了个味道。
燕帝脸上保持着的笑越发维持不住,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大臣们逐渐放下筷子,口中的食物变得如同嚼蜡。
殿中气氛逐渐降至冰点,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唯有楚卿白依旧淡淡地笑着,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意味着什么。
将士们在战场保家卫国流血流泪,他们却在这里食酒食肉,楚卿白十多年来为了南燕鞠躬尽瘁,甚至为此双腿受伤,可是换来的,却是燕帝和他的授意下群臣的冷待。
一代功臣受伤回归故里,却没有一个人去昭王府看望,没有一个人将他楚卿白回来了这个事实放在眼里。
要说是大臣们不愿意去看他吗?
当然不是!以楚卿白如今的名声,多少人上赶着巴结呢!
但是燕帝都没有动作,其他人敢吗?
而不仅仅是楚卿白,之外还有多少将士马革裹尸?因为受他连累,又还有多少应该论功行赏的人没有得到应有的奖赏?
譬如楚今,又譬如现如今还在边境苦战的燕宁。
他们原本都只是籍籍无名之辈,靠着自身在刀口上舔血换来了一场场战役的胜利,换来了将士们的信任和推崇,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是建功立业!
即使楚卿白能在战场上让他们领军,将士们称他们为将军,但是没有燕帝的封赏,他们依旧什么都不是!
楚今站在楚卿白身后,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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