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过后,黑夜的尽头,披着密集的水雾,洛忧背着熙淼走了过来,他将背后的少年放了下来,指了一个掩体示意其躲好,随后将手中的训练用枪一扔,走向了指挥车。
在雨夜中,洛忧的瑰红眼眸显得异常灼目,就像在黑暗中燃起了两团火焰,比鲜血还要浓郁猩红,军靴踏在水面上的声音就像铁锤般敲击着人的心脏,一下又一下,带来一种可怕的压迫感。
离得最近的一名蓝军战士有些忍不住了,翻滚突出掩体,握着枪托向洛忧的脑袋砸来。
洛忧任由枪托砸在自己脑袋上,这把训练用枪的强度不比正规枪械,这么猛烈的一撞直接螺丝都松了,却没能把他击倒。
蓝军士兵还没反应过来,胸口就挨了一掌,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砸在了指挥车的车头,将大灯砸凹了,自己也没了动静。
“别上了。”就在其它蓝军士兵准备上前时,李雷从指挥车掩体后走了出来,他眯眼看着洛忧的瑰红眸子,冷声说,“这只狼崽子你们对付不了。”
包围过来的蓝军士兵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去,当离开洛忧的攻击范围时,他们顿时觉得身上湿透了,也不知是雨水浸了进来,还是被自己的冷汗打湿。
“我还真就不信了,在荒野上待久了能变这么强?”李雷扭了扭自己的脖颈关节,眼中露出了些许寒芒,气机锁定了洛忧。
“要试试吗?”洛忧突然鬼魅地一笑,赫然消失在了原地。
李雷顿时一惊,他发现自己的动态视觉无法捕捉洛忧的速度,一瞬间就失去了对目标的追踪,而当他反应过来时,洛忧已经站在了身后。
李雷惊愕地回过头,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只见洛忧浑身上下涌动着一股无形的能量,剧烈的震荡引得周围的空气都开始爆鸣,雨水打在滚烫发红的皮肤上化作了腾腾蒸汽,从未有过的恐怖压迫就像崩塌的苍穹般向自己压来。
当洛忧一拳挥过来的时候,李雷感觉天都塌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我死定了!
不过,就在洛忧即将一拳轰碎李雷的脑袋时,他的拳头在空中硬生生收住,最终离李雷的脸只有咫尺之遥,近得李雷都能感觉到拳面皮肤的滚烫温度。
不自觉地,李雷喘起了粗气,冷汗混杂着雨水一起打湿了身上的衣服,一种劫后余生,恍如隔世的感觉油然而起,就像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洛忧收手,和浑身僵硬的李雷擦肩而过,径直走向了乘着饭汤的保温箱,拿起了一份米饭和骨汤,靠在指挥车旁默默地吃了起来。
许久过后,李雷擦了一下头上的雨水和冷汗,对一脸呆滞的蓝军士兵冷声说:“演习结束了,让医疗班把中校带回去,然后进城处理伤员,其余人收队。”
这一次演习以蓝军失败收场告终,而且是破天荒的指挥部被捣,说得通俗点,就是新兵守城守到一半觉得太麻烦,打着没意思,冲出来把蓝军指挥部“斩首”了。
这样的结果别说前所未闻,简直可以用荒谬来形容,临安军区的高层军官听了汇报以后还以为下面在开玩笑,结果把负责人拉过来一问发现真是这样。
这一类演习的目的其实很简单,现在是鸽派主导政治,那在思想和意识形态上就不应该有太过激进的士兵,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个恶劣的天气拉出来练一练,让老兵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吃过苦头了大部分人也就老实了。
有些还不老实的新兵以后慢慢收拾,能折腾的机会多了去了,要到最后实在收拾不了,那就由他去了,毕竟鹰派只是不符合当下政策,倒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派系,不犯法不违纪,非要跑去荒野送死也没人拦着。
可这一次演习居然出现这种意外,蓝军打不过新兵,把演习搞砸了,虽说不是什么严重的军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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