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郡王府。
夏秀安没想到堂堂的郡王府寒酸至斯。
几乎破败的门庭,三四进院落,四处残叶飘零,却不见人打扫。各个院子里冷冷清清,难见两个人影。
她们几乎是站在门口敲了老半天门,才见个跛脚老头儿不耐烦地过来开门。
进了门后,问那老头儿郡王妃何在,老头儿一句不知道就甩脸子走人了。
从来还没见过这么样没规矩的下人。好在姐妹俩才走到第二进院落,迎面就遇上了枝子,方知夏平安被后院的郡主娘娘叫去照顾快要落月的刘小娘了。
“她一个外室要生孩子,凭什么还要让我三妹妹照顾?这郡王府,难道就没有一个会照顾主子的下人?”夏兰安忍不住气道。
“谁说不是?可是郡主娘娘说那些下人粗手粗脚,怕碰坏了她孙子,非要姑娘亲自去。昨儿晚上刘小娘突然说肚子疼,姑娘半夜就被人给叫走了”枝子一说到这事就红了眼眶,她实在觉得夏平安这个郡王妃当得太憋屈了。
“这大寒天的,为什么要叫她去?晟郡王呢?既然心疼孙子,为什么不叫晟郡王这个儿子自己去照顾?”
“郡王爷说昨天和人喝多了酒,起不来。还说姑娘是主母,这些琐事当然得她管”
“那郡王现在人呢?”
枝子叹了口气,“早上在周姬那边喝了热汤就出门了,说是今儿有什么远道而来的朋友,得给人家接风洗尘。根本就不管府里的这一堆子烂事。”
夏兰安也跟着叹气,朝四下里溜达的夏秀安说道:“我们先去后院看平安吧。”
夏秀安一指两个抬着礼品的下人,“这些东西也抬到后面去?”
夏兰安正要说话,侧旁院子里突然传来惨呼声,枝子脸色一变,“好像是芍药的声音,我们快去看看。”
夏秀安随枝子走进一方院落,却见里面正上演一幅尚武行。
“不过就是让你给刷下夜壶,不刷也就罢了,居然敢给我把污秽倒得到处都是。怎么?你跟你家主子一样,看不起我,看不得我日日与郡王爷欢好,你这个贱婢还干脆给动上手了?那好,今儿我可要替爷好好教训教训你这见不得主子好的贱婢。”
说这席话的,正是坐在院中一个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身穿缕金百蝶穿花洋缎窄袄,身量苗条,体态风骚,粉面含春的女子。
这女子两侧各站了两个身着绿衣的丫环,她身前,则是跪着夏平安的陪嫁丫头芍药。
此时芍药披头散发,半边身上被淋湿,右手手指肿起老高,似乎隐隐还有血丝渗出。
刚才也不知她被什么东西伤了,跪在那里的身子整个都在发抖。
“蜜儿,去,把我的那包绣花针拿来,这贱婢用哪只手干的好事,今儿就给我废了哪只手。”粉面女子的一声吩咐,一个丫环立即应声而去。
枝子气得正要喝止,夏秀安却直接走到粉面女子的跟前,一句就插了过去,“你就是那个用我姐姐两间绸缎庄才买回来的妓子周姬?”
周姬先是一愣,待看清来人的模样,转而脸色一变,口齿也甚是不饶人,“莫非你就是那个被人退了三次婚的夏秀安?”
两人一上来就互相揭短,夏兰安心里窃笑,准备看一出好戏——矛盾越大,对夏秀安的处境就越不利。
不料夏秀安竟不按常理出牌,她弯身挽住周姬的胳膊,笑眯眯道:“什么退三次婚,难道你没听坊间早有传言,说我是因为不想离开我母亲不愿嫁人才做出让人厌恶我的事吗?至今不少人夸我是个大孝女呢。”
还不待周姬反应过来,她又接着道:“虽然你是我姐姐买回来的妓子,如今从良,也算是个性情中人,甚合我意。没想到今日一来,就遇到你在发威,却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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