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认识。你刚才说阿香难产几天了?情况很不好吗?”夏秀安站起来问。
“岂止是不好,马上就快不行了。那天杀的张福贵又不见人影,我这老婆子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那婆子说完又要走,夏秀安犹豫了一下,“我跟你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她回头对拓跋赋道:“麻烦你马上去一趟回春堂,叫张大夫准备一些刀c剪c纱布c针线和麻药之类的东西到三焦胡同里阿香家,说是我要的。”
说完,她就赶紧随那婆子走了。
拓跋赋好生无奈,谈生意的人,怎么能说走就走?人家生孩子难产,产婆都没法子,她一个姑娘家跑去作甚?
虽是这样想,他还是结了账,径直往回春堂走去。
夏秀安随那婆子还没进阿香的家门,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等跑到房间,阿香一张面无人色的脸已被汗水打湿,腹部隆起,头发贴在脸上,只奄奄一息的闭眼呻吟着,显然已经力竭。
一个接生婆和一个娘子站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束手无策。
“怎么会难产,胎位不正吗?”夏秀安一进去就问。
“是坐胎生,真是没办法了,发作两天了,胎位都没转顺咦,你个小姑娘跑进来干什么?快出去出去,不吉利”那一脸折子的接生婆顺应了几句,才发现问话的是个穿着干净秀妍的小姑娘,赶紧赶人。
“我是阿香姐的朋友,恰好我懂点接生术,先来看看。”夏秀安蹲到阿香床前看了看,宫口全开,不禁皱眉,“羊水什么时候破的?”
那接生婆疑虑,“你个小姑娘真懂接生术?”
一看夏秀安不耐的样子有几分慑人,心里嘀咕着阿香什么时候还认识这种官家小姐,嘴里已道:“前晚子时发作,今晨破了羊水”
“麻烦马上帮忙去多烧些热水,有没有红糖水,马上端一碗来。”时间非常,夏秀安顾不得别人的诧异,立马端出架势命令道。
那婆子和娘子像看到救星般,赶紧冲了出去。
糖水很快端来,夏秀安勉强喂阿香喝了半碗。
这时也恰好拓跋赋带了张老过来。夏秀安叫那张老进去,张老颤着胡须直叫,说什么也不进去,说他只是一个看诊的大夫,不负责接生。
“我没叫你接生,人命关天,你就不想造个七级浮屠吗?”没想到张大夫平日对她笑呵呵的,一到救人的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八级浮屠我都不接。再说是难产,本来就要死,要接你自己接。”张老拽着根柱子差点吼出来。想他当年多么威风凛凛的玉郎中,如今竟被一个小姑娘扯着去给人接生,传到江湖上,他一张老脸是彻底给毁了。
他这般坚定,夏秀安也没时间跟他磨叽了,当下扯下他肩上的箱子,“我要求的东西你有没有带齐?”
“都带了。”张大夫瞪大了一双老眼,“小丫头,你想杀大人剖腹拿儿?人家还没死,你的心肠是不是太狠了?”
“剖腹拿儿说对了,可我没想杀大人。接下来我要动一个划时代的手术,你作为一个大夫,就没想到观摩观摩吗?”
张大夫坚定的连不迭摇头,“我老了,学不动了,你有胆你去。”
“既然你想救人,他不去我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只管说。”拓跋赋听到是划时代的手术,心生好奇,倒是进了。
看到产妇喝了糖水又似精神好了一些,夏秀安安慰了她两句,一边让惊恐得无以复加的接生婆煮张大夫带来他专给人剜肉剔肉的刀子,一边问张大夫他麻药属哪种,功效如何?
包括问清缝合伤口针线用料,再把一应物件全动手用烈酒消了毒,虽然很多东西不太如意,但现在医疗条件和水平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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