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秀安放下医书,怔道:“二哥,你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夏允衡苦笑,“还不是母亲看我闲得发慌,又要和我老生重谈?你也知道,当初沐小小因我而死后,我一下子也实在无法去看别的女子。就是因为不想被母亲逼婚,这两年我才在外游荡。”
沐小小?夏秀安脑海里似乎模糊有个身影,是个约十四五岁特别爱笑的甜美女孩子。后来一身血肉模糊的死于刀剑之下
这些记忆好像很是深远,她对这个名字大致也只有这么个印象。
“所以你在家里一天都不想呆了,是不是?”
“没错。如果你考虑好了,今天就收拾东西,明天就跟我走。如果还在考虑中,我明天就独自一人出门了。”
夏秀安想了想,从昨天林贵妃强留她在宫的情况来看,近期恐怕她还会有什么下三滥的招数。再说,生意方面拓跋赋也要等到开春后过来,一时没什么事好忙。好几月来的明争暗斗让她颇为心累,她也确实该出去散散心放松放松了。
“好。我今天就让人收拾衣物,明天就跟你一起去钟陵三姥爷那边过年。不过母亲那边你帮我去说,我稍后去平安那边道个别。”
夏允衡听她答应了,俊颜微展,毕竟旅途寂寞,若有一个亲人陪伴,也不至于让他感觉孤独。
于是兄妹两个就这般商定。夏允衡走后,夏秀安就让浣碧去备马车,准备到晟郡王府去看望夏平安。
浣碧却站着不动,“姑娘,钟陵县说远也远,说近也近。这一去,起码也是三四天的路程,昨日你花毒才发,身子骨还虚着,恐怕受不得这路上颠簸。姑娘要不要再慎重考虑一下?”
夏秀安知她为她好,故作轻松道:“我身体好着呢,没事。反正呆在京城里的腌臜事也多,跟二哥去三姥爷那边过年还能图个清静。我只要把平安那边安顿一下,便别无挂碍。稍后你只管和秋韵帮我收拾东西。”
浣碧也知她说得有道理,但想到当初在回春堂徐大人警告过她的话,还有昨晚秋韵似乎也有毒发迹象,她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如果姑娘去了钟陵,那跟张大夫学医的事岂不是要被耽误?到时候张大夫若是不高兴,不再教姑娘解毒之法”
夏秀安只觉古怪,上下打量她,“你是担心我学不到解毒之法,还是担心我学不好医?”
浣碧吓得一下子跪了下去,“恕奴婢斗胆,是秋韵昨晚喊胸口疼,昨儿姑娘又毒发,奴婢确实是担心姑娘学不到解毒之法,早早的就步了胡姨娘的后尘”
“秋韵昨晚喊胸口疼?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夏秀安一惊。因为自她那日从林青素的屋里吃了含有大量茯夷花毒的糕点后,虽然她没有点明,但林青素应该不敢再向她绮罗轩下毒。
尽管如此,饮食方面她还是极尽小心,可是秋韵有毒发的迹象,说明毒依旧在被人下着——茯夷花毒如果只是短时间微量食用,绝对不会让人产生心疾发作的症状。所以浣碧和秋韵那些日子被她换了饭食都没有毒发过。
现在秋韵突然有了征兆,肯定她仍是没有间断地吃了带有花毒的食物。
难道还是林青素在暗中投毒?
又或是还有其他的人故意向她身边的人下手?
她脸色凝重,“看来我们绮罗轩还在被人暗中下毒。不过你让秋韵别怕,她的毒没我的深重,只要不再摄入便不会加重,治起来也不会那么难。”
她叹了口气,望着窗台上清瘦的君子兰,“现在投毒的人在暗,我们在明,一时也甚难查。这么看来,我们明天越发要去钟陵县过年了。能躲过一天是一天,待明年开春回来,这院子里的人,我是要一个都不留地给换了。”
浣碧并不知她心中所想,“不是说医圣医术高超,连皇后娘娘的剧毒都能解,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