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赐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自家国公爷莫非在与燕王府打擂台不成?国公爷要抓人,可人家燕王府竟然派出仪卫正和宫人送来生活用品,燕王妃还遣人去伺候他娘,得要多宠幸,才会这样公然地袒护他们一家?
还有,伺候什么的估计是假的,把咱们这些办案的当贼防,护卫这子全家才是真的吧!
只见张信一挥手,十几个宦官源源不断地捧进簇新的被褥c洗脸盆c脚盆c痰孟c衣服c吃食c饮水c扇子,几本书,甚至还捧来了一个制作得极为精美的漆器食盒。
一个宦官捧来一个食盒,张信有点嫌恶地打开食盒给张辅看:“你瞧你瞧,只有娘儿们才喜欢吃的冰碗,这么麻烦,怕冰化了还得拿棉絮捂着,得,快吃了我好跟王爷回覆。”
张辅无声地笑了一声,见里边装着两个冰碗,便笑着说道:“他给你也准备了一份,一起尝尝!”
张信揭开一只冰碗看了看,只见碎冰里头放着切碎的西瓜c胡瓜c杏子等物,冰寒甜香之味扑面而来。他走得急,又渴又热,一个没忍住,抄起里边的玉勺,舀起来便吃,不知不觉都吃完了。
“不是娘儿们才喜欢吃吗?我看你吃得也挺香的。”张辅笑着说道。
“好吃是好吃,不过,一个冰碗得费多少银子!”张信哼哼着。
朱高煦哪有这么细心给张辅送冰碗,但禁不住韦青霜细心,指派下去:“将吃的用的,都拣好的给他们家送三套过去!”怜和萝立马扳着手指一样样数了清楚,还叫宦官提醒她们看有没有什么疏漏。
韦青霜对张辅充满好感,不是他,家里既然没有抽水马桶也没有汗蒸房,更没有这好吃的玲珑冰碗。
这东西实在太得她的心了。
张辅慢吞吞地吃了冰碗,将裹着棉絮的食盒又还给宦官,立时又有宦官替他净手,服侍得那叫一个周到。
两人都是旁若无人,仿佛根本没看见牢房外边的武天赐及其身后的亲卫。不过,武天赐又怎么可能真的没有看到?这两人只是在演戏罢了,不过,演戏也能演得这么有恃无恐,说明他们心里有底。
武天赐和旁边的士卒看得是目瞪口呆。
这些人,你们怎么不去搭台唱戏?自己就只能这么傻愣愣地在外边看着?连跑龙套的资格都没有?
就这样还想审讯张家父子?眼下可是在北平的地界上!
武天赐茫然不知所措了。
他在外边等了良久,只盼着张信赶紧带着这些宦官快些滚蛋。
可张信吃完冰碗,便在桌旁坐了下来,一幅要和张辅促膝谈心的样子。张辅笑眯眯地坐在他对面,内侍上了茶,两人不慌不忙地闲谈起来。
看样子,这张信是不打算走了,一直在这北平都司的大狱里侍候这罪囚张辅?
武天赐眉头一皱,好吧,你要保张辅,我找张玉去总可以吧?!
为了防止张家父子串供,张玉被关在大狱的另一头,吴玉喜在招呼他。
吴玉喜职位不高,只是区区一个百户,但在左军都督府甚为有名,他本人绝不像他的名字这么喜气,相反,他是一个面色阴沉c心狠手辣的人,两人在左军都督府里一向有“左吴右武”之称,都是刑求的一把好手。
自己在这里没有寸功,去吴玉喜那边看看审讯张玉有没有进展。
只留下两个士卒在此察看动静,武天赐带着其他人匆匆走到审理室。
审理室也叫刑室,方圆约有四丈,里头十分阴暗。石头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把把刑具都可以叫犯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上边还沾着斑斑血迹。石头墙上更是一片暗红,应该是没有冲洗干净的血污。当中一个火盆,上边插着一把通红的烙铁。
哪怕是武天赐这样的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