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早前,苏黎世市郊的某处公墓。
尉夫人孤身一人站在一个双人墓碑前,面上虽然没有泪珠,但也满是凄凉的神色。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
没错,今天是尉池和尉砚的生日,却也是尉夫人的父母过世的忌日。为此,尉池两兄弟在自己外公外婆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过生日了,因为这一天对于他们和尉夫人来说,实在是太过于伤心的日子了。
原本,今天尉池是想要带着元月一起来祭拜自己的外公外婆的,想要跟这对可敬的老人介绍他的未婚妻,告诉他们自己马上就要结婚了。
之后,他还想带她去一个自己小时候常去的秘密基地。
可是,早上那一场不愉快之后,他一气之下就没有等小女人回来,就跟尉砚来了墓地。
没办法,每年的今天,他的情绪都不是很好。就算不知情的元月是纯然的无辜,他也止不住地生气。
“哥,这些年,每年外公外婆的忌日,都是妈自己一个人来祭拜的。”
尉砚也是时隔这么多年后,第一次来这里。
不是他不想来,而是尉夫人一直都不许他跟着一起。
至于尉池,一开始是太伤心那么疼爱自己的两位老人家是因为要赶来参加他们两兄弟的生日宴,结果搭乘的飞机意外失事了,最后连尸骨都石沉大海没有找到。因为自责,所以他自己不敢来。
那年他和尉砚才刚满十五岁。
尉夫人为此也是性情大变,有很长一段时间都非常的不待见自己的两个儿子。明知道不应该迁怒于他们,但就是控制不住。
好不容易等她稍微缓过来没多久,尉砚又出了那么严重的车祸。
至此,她就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小儿子身上。
尉砚变成了她最宝贝的阿砚,尉池却还是尉池,很多时候甚至只是和卢恩先生吵架后的发泄脾气的对象。
经历了这些事后的复杂心境,尉池从来没有跟任何人吐露过,就算是同胞的尉砚也不知道。
“哥,我们现在过去吗?”
“等妈走了之后吧。”
“既然她不想我们来,还是不要去打扰她的好。”
尉池想到因为温泉的关系,他昏迷中看到了小女人站在自己母亲碑前那眼泪流干了再也哭不出来的凄凉背影,尉夫人现在也差不多是这个状态,不同的是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可见她内心的伤痛仍就重的别人无法体会。
良久后,等尉夫人走了,尉池和尉砚才现身上前去祭拜。
两人献上了外婆生前最喜欢的海棠花,然后各自行了跪拜的大礼。
“外婆,外公,今天我和尉砚是一起来的。”
“是啊,外婆,外公,你们看,我的身体都好了。”
两兄弟难得啰嗦絮叨,跟小朋友似的你一句我一句,站在墓碑前讲了很久。
末了,尉池扬着嘴角说道,
“外婆,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未婚妻的名字叫元月,她,是个很好的女人。”
“是啊,你们二老放心吧,元月不光长得好看,性格也好,对哥更是很好。”
“搞不好,明年哥就可以带着你们的重孙重孙女来啦。”
听到尉砚的这番话,尉池也忍不住幻想了一下那个美好的画面。
今天的天气最终还是挺好的,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不像是之前这么多年,每次他独自来祭拜的时候,都是阴沉着的天空,大部分时候都还飘着绵绵不断惹人心伤的细雨。
回去路上,尉砚看到车后座还有几片海棠花的花瓣。
“哥,外婆为什么那么喜欢海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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