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今晚她顶着这一身盛装,又从乾阳殿赶到长信殿,坐了这么许久,实在觉得疲累了。
“替我卸妆吧,纳福,快将这披风取了,压得我累得慌。”她单手一下一下锤着肩,若不是今晚需要,她才不愿穿这些繁琐的衣饰。
“纳福?”她又唤了声,转过身便看见纳福目光呆滞的站着,正以为她是累了,余光一扫,瞥见她绣着花纹底的鞋边,沾满了淤泥。
姜娪重又看了她一眼,转回身去。
喜儿嘟嘟囔囔地进屋,念着厨房的粥熬了可多,皇上又不过来了云云。
“喜儿,刚好我饿了,想喝粥。”她对着铜镜,取下了耳垂上的珍珠坠子,“你去端一碗过来好吗?如果有酱菜,那便再好不过了。”
“有有有,喜儿这就去!”喜儿正要离去,看见纳福呆立着,于是又折返了回去,轻推了她一把,道:“发什么呆呢?还不伺候娘娘卸妆!”
纳福这才恍然回神,“娘娘,我”
“纳福,你刚才去哪了?”喜儿的脚步声渐远,姜娪方才淡然的问道。
这几日天气晴好,若非是去了水边,鞋子是万万不会沾上污泥的。
偏偏这么巧,纳福去了水边,淑妃便落湖了?
“奴才去了乾阳殿,哪知到了乾阳殿”
“纳福,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方才你去了哪里?淑妃落水是不是和你有关?”姜娪转身,看见纳福越来越白的脸色,她的心猛然一沉,“真的是你你为何要这么做?”
“我”
“你是近之的人?”
纳福猛然抬头,双眼因震惊而睁得无比之大。
姜娪扯了扯唇,没有丝毫意外,“果然。你不用好奇我怎么猜到的,从你和喜儿c桌子三人被送到我身边的那一刻开始,我便知道你们都是奉命而来的。”
奉谁的命,倒是无从得知。
只是家宴那天,她让林桌子传话给近之,约他在竹林见面,而后宇文珩却得知了这件事脑海里忽然闪现那晚在她寝殿里的情景,那陌生的,让她惧怕的男人气息,几乎就要喷洒在她的红唇上
心口猛然一跳。
“娘娘,既然您猜到了,那么纳福也不藏着掖着。奴才确实是豫亲王的人,豫亲王把奴才安插在娘娘身边,就是为了保护娘娘。今晚,淑妃娘娘落水的事,也是奴才做的,就是为了阻止皇上来甘泉宫”
“你怎么确定皇上一定会留下来照顾淑妃?”
“奴才不确定。”纳福指了指不远处的香炉,“所以,奴才在熏香里添加了迷药。若是皇上今夜来了甘泉宫,熏香里的迷药也会让他力气全失,什么事也做不了。”
“什么?”姜娪一惊,“你”
“娘娘放心,奴才还未将熏香点燃。”
“纳福,你实在太大胆了!若是被人发现甘泉宫对皇上使用迷药,别说我,你和喜儿都逃脱不了!”姜娪看向那紫檀香炉,顾不得只拆了一半的发髻,起身将那香炉里的熏香取出,“现在,去扔掉!”
纳福接着那香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娘娘,今晚若不是淑妃娘娘出了事,娘娘是不是,是不是就要准备侍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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