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人迹罕至的路,自然要风餐露宿了。
却也叫她对他另眼相看了。
明明是个养尊处优的皇子,却比她更能忍受一路的辛苦,饥饿c肮脏c寒冷。不过即便条件艰苦,他倒是什么好的都先紧着她。
听说,今晚便可以有客栈落脚了,她闻着身上的馊味汗味,几乎要呕出来。
嫌弃的弹了弹身上的衣服,却不心转头看见他靠着树假寐,平日里那深沉的双眼此刻静静地闭着,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青影。许是连日来的赶路,让他脸上露出些疲态。
目光不知怎的,慢慢移到了他腰间。
那日在破庙里,不知他从哪里取来的衣物,非要她换上。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太监服,确实不妥,于是便躲到佛像后去换,也没叫他出去。她想,偷窥这种事,他还不至于做的出来。
只是很奇怪,她换好衣服出来时,他依旧那么站着,直到她轻咳一声,他才僵硬地转身出去。
也就是在那个瞬间,她瞥见他腰间的那个荷包。
忽然便想起来,十岁那一年,姑母生辰宴上,她将绣了半年的凤凰于飞锦帕作为生辰礼物送给姑母,姑母直夸她绣功了得,还将帕子在席上传阅欣赏。
结果,郁之那捣蛋鬼一直缠着她要一个荷包,她被缠的没法,只好随手绣了一个给他。那时她便仰慕近之了,于是想着,何不趁此机会也绣一个给近之?一个芥蓝色的男式荷包,还在里子偷偷绣了一个“卿”字。
只是还没来得及送给近之,荷包就不知掉哪了。
如果没记错,那荷包上还绣了一枝白兰。
她看着他腰间的荷包,那枝白兰微微泛了黄,也许因为浣洗过太多次,绣线都起了毛边,看着实在有些磕碜。
双眸微闪,胸口不知怎的,竟有些发慌。
“没听过,君子非礼勿视?”
姜娪猛然一惊,下意识的抬眸,对上他沉沉的,已然睁开的双眼。
他倏然起身,一扫睡觉时的疲态。
姜娪后知后觉,冲着他的背影喊:“谁看你了?何况,你有什么勿视还值得我去视的?”
他将马绳解下,便径直牵着马往河边走去,充耳不闻她的呐喊。
姜娪觉得气滞,那荷包明明就是她的,什么叫她非礼勿视?是他强占他人财物吧!
马儿在河边欢快的喝着水,宇文珩就轻轻抚着马背,秋日的阳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的,他看着河面,也不知在想什么。
姜娪盯着他高大的背影,脚步不自觉停了下来。
那天,他轻笑着说:“之所以去繁镇,是因为朕收到密报,朝廷中有人和卫国勾结,意图造反。你急什么?宇文嗣就算有这个心,也未必有这个胆。不过,此人在朝廷当中绝非无名卒,他行事心,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所以,朕才要走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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