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的神色,姜老头忙道:“老夫行医用药孙女在旁边候着方便。”
冉代之默然。
南城
晋译抱着一把剑,指挥着众人疏通水道,修建坍塌房屋,打扫黑臭的街道,南城慢慢恢复变得井井有条。
蓦地听见一只野兽的低吼,回头便发现一只黄斑虎龇着牙,背上坐着一个妙龄女子,剑眉一拧,抽出剑做出迎战的姿势,却听到熟悉的一声:“晋译,且慢!”
晋译看清来人,松了松眉头,收了剑抱拳上去:“爷。”
“城里可都还好?”
“几乎都安排妥当。”
“嗯。”男人眼下一片乌青,幽蓝的眸子眯了眯:“桑桑可还好?”
“大夫给施了针,一直都还未醒。”
男人又嗯了一声,伸出苍白的手拍了拍晋译的肩膀:“这几日辛苦你了。姜老神医已经下山,带去看看。”
“是!”
床上的慕忆桑紧紧闭着眼睛,面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干裂的起了几道褶皱。姜老抓紧她的手腕把了把脉,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良久又翻起她的眼皮看了看,捋着胡须嘀咕着什么,又拉起她另外一只手把了把脉。
“姜老先生,如何?”冉代之目光紧紧盯着床上的人,看着姜老的神色,忍不住问。
屋内只有姜老,姜玉瑶和冉代之三人,那姜老头捋了捋胡须摇着头踱了两步。
“公子,这位姑娘体内不仅有你说的夺命散,还有西域蛊毒。”
冉代之眸子一亮:“老先生可是都能解?”
“倒是都能解,只不过,一双眼睛”
“老先生还想要什么?在下都给!”
姜老沉默半晌,摩挲着长长的胡子,良久才道:“罢了罢了,老夫就救了这个人。”
冉代之眉头松了松,眸子一亮:“多谢老先生!”
夜深,衙门的后院石桌边,男子挺背而坐,晚风吹起他几缕发丝,眸子里闪着不知名的光,手中一把银扇在石桌上有节奏的敲打,身后一黑衣男子抱剑而立,定定的望着面前的人。
“坐。”
冉代之伸出折扇点了点自己旁边的石凳,对着身后的人道。
“爷?”
晋译一愣,长大后,因为身份的关系他鲜少与面前的人同坐,如今被要求同坐,他自然格外诧异。
冉代之不理会他的诧异,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酒壶,斟满了两杯酒:“你从与爷一起长大,在这勾心斗角的皇族中,除了父皇母后,你就是爷最信任的人。”
他举起酒杯,递给面前的人,示意他坐下。
晋译接过酒杯,嘴角僵直,一向脱线的主子难得变得认真,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你爷我要是看不见了,你还会继续在爷左右,惩奸除恶,当爷的眼睛吗?”
他将杯中的就一饮而尽,那酒顺着他的薄唇滑过脖颈,一双凤眸眯了眯,喉结上下蠕动,扯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微笑。
晋译捏住酒杯的手微微泛白,剑眉拧在一起,一张黝黑的俊脸沉在夜色中:“爷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看不见?”
“你就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
“属下自幼跟随在您的身边,儿时属下这条命是您救的,从那时起属下就立誓要誓死追随主子,不管发生什么事,属下都不会背叛主子!”
“好兄弟!”
冉代之举起酒杯朝他扬了扬,眸子里闪着光,仰头咽下那辣嗓子的酒。
晋译抿了抿唇,也跟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酒不怎么样,这次回城,记得瀚湘楼的老酒。”
冉代之轻笑两声,伸出舌尖舔了舔虎牙:“自然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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