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母鬼也心思不浅,甩了一个巴掌给一颗糖,这会子好言道:“我给你时间冷静,好好思量,该怎么选择才最合适。”
选择?
胡必原先的选择就是没有选择,他的选择就是弄死吴建国。
二选一,才是选择。
对于遂的问,他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沉默,或许是动摇了吧,他看向窗外,神情多了些迷茫,回顾漫长,而又短暂的一生。
六十多年的光阴,至今回顾,好像中间只隔了一年那般,乡下小子做了一场梦,搭上改革开放的快车,入了这城市繁华。
狭小的厕所很安静,冷气凝结,墙砖与镜子上有了一颗又一颗的水珠。
本来也想学胡必生闷气,让遂来哄哄自己的,可清东明子没熬得过自己嘴巴痒,不说话浑身难受。
他忽地跳到地上,一步站到胡必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本想义正言辞再次劝说胡必放下执念,可还没说话,胡必就一脸困惑把他推到一边,喃喃自语,“诶,我好像是记着这里有鸟看我来着,这么大,这么肥,该不是错觉吧。”
胡必清楚记得,鸟很大还很肥。
“啥?”没听清楚胡必在咕哝什么,清东明子手在他眼前挥了一下,“什么鸟?”
“就这窗口,我记得那天我回来,侧头就看见一只很大很肥的黑鸟盯着我看……好像是这样的。”
有理有据的回答,多此一举添上最后一句,让听的人一下子多了质疑。
“你怕是把死亡时候的幻觉与现实混淆了吧。”
胡必摇头,十分笃定,“我记得清清楚楚,有狗那么大!!”
闻言,盯着窗子望的清东明子回头,看见胡必一脸迷茫,他比了比窗口,窗户倒是有狗那么大,不过……
“你逗我玩儿吧,这大城市什么鸟有狗这么大……”
胡必努力回忆着,恍惚间,他好像就是记着那只鸟满满当当快塞满了窗户。
“不对,我记着那鸟,好像是有狗那么大,眼睛有西红柿那么大,还是红色的。”
一直沉默对的遂忽然问道:“红色的?”
胡必点头,“乒乓球那么大的红眼睛。”
“你这老头说慌吧,刚刚还西红柿那么大,这会儿又乒乓球。”
“就不能是兵乓球那么大的西红柿吗?”
“行行行,听你的,就是乒乓球那么大的西红柿。”
没继续纠结鸟的眼珠子是该用乒乓球来形容还是西红柿,清东明子忽地在脑中勾勒了一下鸟的模样,哑然失笑,“不过胡大爷,你那鸟挺萌的啊,像不像可达鸭?”
懂不起可达鸭是什么品种的鸭,胡必愣了一会儿,果断摇头,“不像。”
一人一鬼驴头不对马嘴你一句我一句聊着,边上,遂开始思量,在胡必与之正对的窗户间来回看了几次,她忽然飘到胡必身边手搭上了他肩头,一瞬间,她看见了一些出乎意料的东西。
与胡必所说不一,她没有看见鸟,脑中一闪而过胡必死前最后记忆,是一团黑乎乎影子站在厕所角落的画面。
这人的装扮,她有些熟悉,是欲对宏盛式家下手的那伙神秘人,更是最有可能杀害十连微对的凶手。
心情一下子沉重些许,遂皱眉望着窗外,不语。
清东明子问她:“怎么了?”
“没有。”
这些,她不可能给清东明子说,因为这厮嘴巴实则太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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