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正闻言心中一喜,一边拍着拍徒振华的肩膀以示鼓励,一边和声说道:
“华儿,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年轻人要建功立业,又何必拘泥于世俗人的眼光?再说了,自古成王败寇,历史何时不是由胜利者所书写?如今忍辱负重受些委屈,与将来胜利之日所获得的成功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司徒振华被王守正拍了几下肩膀,心里这叫一个倒胃口。他不留痕迹的侧了侧身子,躲开了王守正又要拍下的手后,笑道:
“呵呵,舅舅说的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不过外甥觉得吧,无功不受禄,既然形势所迫无法拒绝恩人的好意,那就得在最短的时间给恩人以回报。说吧,有什么需要外甥去做的,外甥一定尽力,全当是自己给大日本帝国,递上一份效忠前的投名状了。”
司徒振华的话刚一说完,一旁咳嗦不止的山本,居然很神奇的停止了咳嗦。
山本先是正了正发皱的衣襟,又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然后面含笑意的说道:
“司徒君说笑了,我们大日本帝国可不是水泊梁山,更不是南京国民政府,只要真心投靠我们的,我们都表示欢迎。至于投名状,那是张少帅和蒋介石之间的把戏,我们大日本帝国并不看重这个。”
司徒振华听山本话里有话,皱了皱眉头问道:
“山本君,听你所言,貌似张少帅给蒋介石纳过投名状?不知其中的详情,能否受累与鄙人细说一番?”
山本闻言,很诧异的看向了司徒振华,眼神之中尽是:啥?你不知道这事儿的惊奇。
盯着司徒振华好半晌,山本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
“司徒君,你可能不知道,在东北易帜的前夕,张少帅与蒋介石有过政治协定。为了向国民政府证明其反g的立场,少帅答应蒋介石,他将在东北易帜后以中东铁路的归属权为由,向共产国际的大本营苏联发难。”
山本说到这时顿了顿,眼中渐渐有了一抹晶莹在闪烁,然后似惋惜c似悲痛的继续说道:
“您的义父杨宇霆将军,正是因为提前获悉了这份协定,这才死谏少帅成立东北铁路公署。其实杨将军的计谋很高明,只要铁路公署一成立,少帅就没有了向苏联发难借口,而且在避免战争带来生灵涂炭的同时,还可以步步蚕食的将中东铁路的权益收回奉天政府。只可惜,唉司徒君,您的义父杨宇霆将军,说起来是我们在陆士的学长,更是一位值得我们尊敬的前辈。他的离去,我们都很悲痛。”
山本说到最后声音几乎哽咽,甚至还转过身擦了擦眼睛。
然而这一幕看到司徒振华眼里,却感到胃里一阵翻涌,心中更是愤怒到了极点。
说实话,山本说的这些内幕,司徒振华以前虽不敢说了解的一清二楚,但从事后去分析,他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如果司徒振华没猜错的话,义父杨宇霆之所以能获知张c蒋之间的密约,进而发生了杨常死谏殒命的惨剧,很大程度上也是拜他所赐。
那一天,如果不是司徒振华和蒋介石的信使起冲突,义父杨宇霆就不会知晓张c蒋密约的内容。同时也不会在当晚大发雷霆后,凄苦的做出决定,甚至之后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司徒振华对此一直很自责,也很后悔自己归国后的莽撞。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更没有给人后悔的权利。事儿已经出了就要认,就要去解决,这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儿。
这些天以来,司徒振华在自责的同时,也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那就是以杨宇霆奉系重臣的身份,即使是拼死相谏会掉脑袋,可也总不至于他上午还在谏言,然后晚上就被少帅召进帅府里一枪打死吧?
如此草率的处决一名重臣,这很不正常,同时也不符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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