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心淡操心如唐云芽,见贵客望着楼下发呆,赶紧爬起来拉住立在房间角落里的丫头询问小翠去了哪。
“回姑娘,小翠姑娘方前已经从侧门退出去了。”丫鬟低头,如是说道。
“啊?”云芽只觉得眼前一黑,似是不敢相信又拽着问了遍,“走去哪了?”
小丫鬟莫估只有个七八岁,许是唐云芽着急声音大了些的缘故,吓得小丫头偏过低着的头不敢和她在说话。
“别找了。”
金玉堂木头用的是结实红杉木,李安宁几百来斤结实肉墩子往上一坐还能翘着右腿晃着悠然自哉,他右手扇着扇子左手拿着侍卫递给他的葡萄,“那种女人也配和小爷我呆在同一个房间?哼~”言语间不屑尽显,“小爷我早打发她赶快离开了,省的坏了爷的心情。”
说到这里,他扭回头看着欲哭无泪,瘪着嘴的唐云芽,饶有兴趣好奇道,“她那么欺负你,你还那么在乎她作甚?”
“其实也没有”听见刘安宁问自己,云芽转过身耷拉着头,底气地低声辩解道。
这么些天,大家似乎都选择对小翠欺负云芽的行为漠视不理,突然出来个人对云芽说为什么不反抗,使得云芽不免添了几分亲近。
觉得这个胖公子不像是个坏人,给自个做了个心理建设,她朝着栏杆边走了过去,“其实小翠心地不算坏的,她自小没了爹娘过得并不好。”
刚来时候,云芽为了和小翠改善关系,所以特地用帮忙洗一个月衣服为条件去年长一些的姐姐那里打听了小翠的身世。
知她原来为江南一个县城小官的小姐,后来家道中落才被贩卖至此,云芽想起来自己在渭城看见得那些个被发配边关充奴的人,知晓其中苦楚,所以也就随了她去。
“烂好人”
不懂黎明百姓苦的小侯爷撇嘴嗤鼻。别看他胖,其实李安宁可有颗侠胆义肝的心,对于这种仗势欺人的人是他安宁候最见不得,也看不得别人忍气吞声不知还手的样。
随他说了去,见他像是懒得管自己自顾自地继续看着楼底下,想起来今天晚上这么大阵仗的目的,云芽心里也开始发痒痒。她冲着刚才被自己吓着的小女孩抱歉的笑了下,挪着步子磨磨蹭蹭朝着栏杆走。
“要来看就快来,小爷家老鼠胆子都比你大。”有些后悔没把这黑炭也给清出去,小侯爷神情不耐,有些烦闷。
那我也没你家老鼠吃的那么胆肥啊
这话自然是不敢说出口,得到了许可,唐云芽两步并一步“蹭蹭蹭”跨到了栏杆边,可是还是只敢在李安宁后面踮着脚尖看。
楼底下的奏乐已经换成了带着西域风情的胡曲,只是这个胡旋舞的曲子经过了改编,掺杂了中原特有的琵琶,扬琴。江南与西域的融合,时而辽阔时而秀丽,恍如大祁南北画卷在人们面前缓缓展开。
“编这个曲子的是个妙人!”李安宁玉骨扇子打着节奏,十分享受。截止到今天他才明白,长安城伎馆众多,为何偏偏只有金玉堂能名满天下,被称为天下第一伎馆。他扇子在手中转了个圈,“这个地方可真是藏龙卧虎。”
前有唢呐奏永安调,后有羌笛琵琶音乐水墨画卷,自然而然今晚的大戏“惊蛰”在所有人心目当中的期待值更加上升。
唐云芽对乐理不大能深入,可是这曲子她也能听得出是大师之手。爷爷说过,世间好东西就像是一道好菜,懂不懂的人其实都能感受得到其中真意,为其感同身受。
忽然,馆内灯开始变暗,雅间里面的烛光也被人拿灯罩遮住,楼底下人们发出惊呼,唐云芽亦是大气都不敢喘。
人常说但凡灯暗必有大事。惊蛰彩排时馆内除了妈妈和一些人在外,其他人等不允许靠近,所以她也没见过惊蛰舞到底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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