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慕容家老大,叫慕容谨。这个名字,是父亲给我取的。他告诉我,人生是一场修行,凡事要谨言慎行。
我父亲叫慕容叶青,他的名字是他父亲起的,也就是我的爷爷。我爷爷说,希望慕容家业枝繁叶茂,并能万古长青。
慕容祖籍在北方,我曾经去过。那里的冬天滴水成冰,大雪一落就是连续几天,很冷,不是个好地方。父亲却很喜欢,他每年冬天都要去那里住上一个月。庆幸的是,他不要求我随行。
五岁时,父亲给我看祖谱,他告诉我,为官为王最终都不会有好下场,钱财才是立命的根本,所以我们要赚足够多的钱。这样,子子孙孙都能衣食无忧,自由自在,过自己最想要的生活,娶自己最钟爱的女子。
我问他,母亲是父亲最钟爱的女子吗?
他笑而不答。
我又问他,我们的祖上有娶到自己最钟爱的女子吗?
他依旧笑而不答。
我追问,父亲为什么不回答?
他说,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
祖上是皇帝,权倾天下;父亲是家主,富可抵国。他们都不能确定是否娶到了最钟爱的女子,我想,这世上最难的事,大约就是如此吧。
七岁的那年,父亲带着我第一次出远门。那是个春天,油菜花的香气,弥漫了整个世界,我同父亲一人一马奔跑在黄色的花海里。我朝着他大声说:“您该早些带我出来了,同里太小,容不下我们”
“嗖”的一声,身下的马大惊,乱蹦起来。
“跳马。”父亲大声喊。
七岁的记忆,是满天的血雨;是残肢断臂;是令人作呕的腥气;是一脸一身的鲜血;是我刀下瞪着的眼睛;是躺在血泊里,喘着粗气的烈马
当一切又恢复平静,父亲用满是鲜血的手,拉着我向前走。
“做的很好。”
很久后,我才终于能开口说话,我说:“父亲,我们回同里吧。”
他说:“走出同里,便回不去了。即使回去,也只是短暂的停留。”
父亲一语击中,自此,我便很少回同里。
三岁起,我就开始拿刀了,杀过鸡,杀过狗,却从未杀过人。在家里教我练刀的师父说,当你拿起刀,你眼里的一切生物都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就是,活的,正在死去,或者是已经死去。
他说错了。人是不同的,因为人与我们是同类,有思想,有语言,我们不能像对待鸡或者是狗一样的,对待他们。
父亲没有征求我的意见,拉着我又拜了师。
新师父,性格怪异,不喜与人交流。空荡荡的大山里,只有我们二人,他有时候十天半月都不说一句话。我担心自己忘了语言,会变成哑巴。就同鸟说话,同猴子说话,同石头说
这时候,他会对着我重重地吐出两个字:“傻子。”
傻子也会想家。我翻山越岭,穿村过河地偷跑回同里,进了家门,个子长高了不少的小然,仰着白净的小脸问我:“你是谁?”
“我是你大哥。”
“你个叫花子,也敢自称我哥。”
镜子中的自己像个野人。
我告诉父亲,我不想学刀,不想练武,我们是生意人,不是刀客,也不是杀手。
父亲说,只有自己强了,才能保护自己,才能保护自己在意的人,才能保护得了自己钟爱的人。
我说,我们有钱。
父亲说,钱不是万能的。钱也需要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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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存稿上架,把番外放这里,顶字数。
这本前面曾经有过一次大修改。有朋友说前面扯的太多,二十多章了还看不到男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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