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年年倒还不知道这个规定。
她点点头,“有上进心是好事,那你得赶快振作起来,再这么颓唐下去,执事也得责罚你的。”
他终于点了点头。阮年年这时将水递过去,他一口喝尽,用手背一抹,通红的眼中现出了一抹坚定。
“我本也想通了,不打算再这么躲下去,”他道,“你能来看我,心意我受了。顺便替我向你兄长道谢。”
“兄长?”
“就是跟你一起的那个,是他把我领出来的。”
他说的是季逍。当日入玉虚宗时,季逍与她兄妹相称,到如今崔湛然都还以为,阮年年有个哥哥。
她胡乱点点头。
季逍这个人偏执c固执,与自己这次分歧,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回来了。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临走前,阮年年将怀里的那面双生鉴还给他,“对不起,已经碎了,我知道是个宝贝,以后等我有了法宝,再赔你。”
他看了那镜子半天,末了,将它扔还到她手里,“送你吧。你若不要,扔了就是。”
这两天一个两个都不要她还的东西。阮年年一笑,收了镜子,两人就此告别。
外头天光已暗,西边的微月慢慢爬上山来,各处杂役们已经准备将灯点上。阮年年深呼吸了一口山中清气,恍惚一瞬。
也许有许多事,开了头,就只能沿着走下去,或许曾有别的选择,但一旦决定了,便更改不了了吧。
让阮年年糟心的事不止一两件,更糟心的事又发生了。
踏着月色回自己院,她并不想呼唤良女,面对良女,她只会觉得又恐惧又堵心。草草吃了饭,睡过一觉,第二日起来,洗漱过后,出了屋也不见良女。
按理说,她应该在院中等候才是。阮年年看着耳房,最终还是叫了一声,“良女!”
可是把她叫过来做什么呢?让她去找季逍?她觉得这是一个挺糟糕的想法。然而半天,也没有回应。阮年年觉得蹊跷,推开耳房的门,赫然便看见一个的身体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伏在地,就像没了骨架,软成一团。她大惊失色,“良女!”
良女死了。应该说,已经死了的良女,不能动了。
脑海里的第一反应是,难道傀儡的丝线断了?
不可能,季逍做出的傀儡,哪有什么质量问题。那么只有一个答案,他觉得没必要再让这个傀儡“活”下去了。
恰巧这时浣衣处的杂役来取脏衣物,叫喊了两声,无人应答,便推门而入,正看见阮年年站在耳房门口,过去叫了一声,“姑娘”
“啊——”那人惊恐地尖叫跑远了。
阮年年怔然。回过神来,突然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回屋翻出云星的玉符,又发现不知该怎么灌注灵力进去,正打算亲自去找,云星却亲自找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戒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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