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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够了吗。”
淡淡的声音,漠然幽冷,却熟悉到云韶惊恐瞪眼。
“是你!”
那夜从宫里逃出来的人犯,她将他藏在床上躲过一劫,怎会出现在这儿?
云韶背心一凉,一股寒意直窜脑门。
难道是暴露了?那天晚上周统领还是把他抓住,现在是来跟她对质?
她想也不想冲上去,抓住他的手道,“快跟我走!”
这一抓,男子眉心轻蹙,身形未动。
另一边一个女子声音突然响道,“端——端王爷,您怎会在此?”
云韶下意识看向那头,曲裾深衣腰约素,正是谢府姐谢知微。
她猛缩回手,惊慌四顾。
却不知谢知微更惊。
世人皆知端王性冷不好美色,素有洁癖。凡是近他身的,未及三尺就会被掀飞,皇亲国戚亦不例外。据说这是儿时后遗症,皇帝对这个姐夫家的独子颇为愧疚,容许了这个无礼行径。
然而就在刚才,这位云大姐竟然抓住他的手。
最关键的是,端王竟没推开她!
这怎么可能?
云韶一双妙目急转,四下寻找着逃生的路子。
突然想起,她刚刚叫他什么?
端王?
端王爷?
一怔,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端王容倦,容家独子,他的姑姑曾是皇帝最宠爱的容妃,他的父亲容山河权倾朝野,显赫一时。然而盛极必衰,容妃难产生故,容山河也因发妻早逝悲痛过世,容家只剩下他一个人,很快就退出大夏权利轴心。
云韶对他没什么印象,因为这就是个游闲世外的人,他从不参加朝政,家宴也兴致缺缺,上辈子嫁给长孙钰后,她记得就在婚宴上见过他一面。
等等,他是端王,那又怎会是那天夜里周延峰口中的逃犯?
云韶一时懵了,呆呆望着他。
容倦扫了眼谢知微,却低头向她道,“你不是要带我走吗?”
这人音色极好,如碎玉击冰,可眼底又冷得要命。
云韶后退一步,摇摇头。
他又逼前一步。
二人这么一进一退,最后云韶抵到廊柱上。
“你”她想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可顾虑着谢知微没说出口。
容倦身子前倾,眼见便要触到额头。
忽然,修长冰冷的手指在额上一拂。
“伤好了。”
云韶彻底僵住。
这时前院有客人往这边来,有几个世家公子瞧见谢知微,跑去献殷勤。顺着她的视线,刚好看到回廊下的二人。
男子微倾上身,女子靠在廊柱上,举止亲密。
有人露出会心的笑,这是京里常有的事,像这种大宴上,彼此看对眼的公子姐不胜枚举,抑或是早已定情的,无论哪样都不失为一桩美谈。
可看着看着,发现不对了。
男子气度高华清冷似雪,女子女子怎地有些眼熟?
“是云家大姐。”有人低呼出声。
往日,云家大姐以才学闻名,众人都赞一声温贤大方,可自从赏花苑的事后,她当街掌掴薛桓,硬是传出泼辣悍勇的名声。而且听说她不是被自家姐妹弄伤了脸吗,看着,怎么不像啊?
好奇的眼光一道接一道,云韶虽被容倦挡着,但那些眼神如芒在背。
抿唇,“你让开。”
容倦站直身子,手一抬,拦住她奔往后院的路。
“你——”云韶咬牙,“你要与我作对?”
“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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