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四下,偏僻荒芜野草丛生,别说药材,连水也没有,这么恶劣的环境下高热,简直要命!
她搂着男人一筹莫展,怀里人动了动,发出呓语。
“你说什么?”
“水”
“水?”云韶苦笑,“我到哪儿去给你找水你再撑着点,说不定待会儿有人找过来。”
容倦没了声,云韶将他脑袋枕在自己腿上,希望让他好过点,又过了一阵,他身上温度不减反增,已经到了灼人的地步。云韶看着他已然泛白的嘴唇,只道再这么烧下去,这人要被熬干了。
目光蓦地落在红果子上面。
鲜艳红润的果子,里面肯定有饱满的汁液,但万一有毒
低头,男人呼出的热息如炙,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她抓起一枚果子放到嘴上,两指微微用力,鲜红的汁液滴在唇边。
已经快要昏死的男人抿抿嘴唇,显然在寻求更多的水分。
云韶用力挤出,一枚完了又换另一枚,这样下去五六颗,他终于不叫渴了。
云韶丝毫不敢放松,一眨不眨盯着他。
这红果子看似美艳,但世间多是极美之物蕴含剧毒,她只怕弄巧成拙害了他,然而一刻c两刻,他并没有毒发的症状。云韶这才悄然舒口气,好险,赌赢了。
这时已不知过去多久,崖底不辨日月,只有经年的薄雾弥漫。
她抱着容倦靠在岩石上歇息,睡梦中,忽然感到阵阵凉意侵袭。
睁眼看去,这凉意源头来自怀里。
原来是容倦高热过后,又发起发寒,崖底本就冷凉,他的身子又跟冰块一般,生生将她冻醒。
“你这风寒来得也真是时候!”
嘴里抱怨,人却强打精神,四下寻找避风处。
还好,就在前面几丈,有个崖壁凹陷处,不大,刚好容身。
她把人拖过去,自己也几近脱力,靠在崖壁上喘两口气,旁边传来“冷”的呓语。
云韶看过去,容倦身子颤栗不止,剑眉结了一层薄霜,如果没有取暖的衣物,恐怕很快就要冻成冰雕。
这到底是什么风寒,时冷时热,这么厉害?
她心里直犯嘀咕,略为犹豫,还是张开双臂环住他。倒不是云韶悲天悯人或者跟容倦有多少交情,只是这悬崖底下空无一人,如果连这仅有的一个活人都死了,她没把握等到有人来救。
冷,真的冷!
这是云韶第一个念头,怀里就像抱了块冰雕,冻得她直哆嗦,然而不得不承认手感很好,容倦的身材绝佳,匀称修长,肌肉并不是那种块块隆起的力量型,但虬结有力,也能撑起衣裳。她从背后环住,尽量用身体包裹他,一双玉臂交握在胸前,牙关打颤不停念道:“不冷不冷,一点都不冷你快好起来,千万别死了!”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怀里渐渐有了温度。
但这一日之间变故丛生,她实在太疲累了,迷迷糊糊也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十分沉,等醒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崖壁,身上还多了件衣服。
“秋露,更衣”云韶眼皮没撑开,话先从嘴里溜出,说完才意识到不对,茫然睁眼。
薄雾弥漫,空气湿润,这哪儿是在侯府闺房。
云韶愣了下,想起今日种种,唇边苦笑。
她抓着身上的衣服看看,寒青色外袍脏污难辨,依稀记得好像是容倦的?
容倦,他人呢?
这时一个清冷好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醒了?”
云韶下意识回头,只见一抹鲜红异常刺眼,她不适闭了闭。
再度看去,容倦只着亵衣,手上拿着几个红果子,唇角微勾让整张面庞格外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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