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字你喜欢?”萧玄钰问。
“嗯,喜欢!王爷的字迹,隽永流畅,看着赏心悦目。”无双真心这么认为,至少比萧君奕的好看多了,他的字,太过刚劲生硬。
“是吗?”
萧玄钰微微一笑,想了父皇当初的一句评价:恒王的字隽秀有余,大气不足,比不上萧将军的苍劲有力。
比不上萧将军,比不上萧君奕!
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父皇偏爱萧君奕,却对亲生儿子处处挑剔,难道就因为“爱之深,责之切”?
“你多大了?”
他的目光又回到无双身上,这是他第一次好好打量自己的书童。很清秀的样子,看着有几分眼熟,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又是自己的错觉吧。自从那个人离去后,有多少年呢?看谁都像她,呵!
“奴才刚满十三岁。”无双说谎眼都不眨。
“才十三岁啊,声音怎就这么沙哑?病呢?”
“没有没有,奴才这嗓子是因为哭多了,废了。”无双低声说着,声音听起来很像哽咽。
说谎真的会上瘾,越来越理直气壮了。声音沙哑,不过是个小诀窍,每晚临睡前搭条湿毛巾在脖子处,保准第二天成鸭嗓子。
萧玄钰想起“他”家乡洪灾的事,没有多问,只是说:“起来吧,继续给本王研磨。”
“是。”无双起身,看见萧玄钰在纸上写下“十三”,不知何故。
是的,她不会明白,十三岁那年,他萧玄钰还没有封王,只是五皇子,而萧君奕是他的伴读,他们曾是最要好的朋友,他们也曾是皇上最宠爱的两个孩子。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
“王爷,司徒少爷来了!”门外,小厮恭敬的禀告。
“谁?你说谁来呢?”萧玄钰大惊,将笔搁下,若梅立即将他从书桌旁推开。
“是司徒少爷,听说刚回京就过来看您了。”
“快请他进来!”萧玄钰眉宇有了神采,很是高兴的样子,“若梅,去泡杯碧螺春来!”
“是。”
若梅退至里屋泡茶,无双有些好奇,王爷并不爱碧螺春,显然是给司徒少爷泡的。只是不知到底是何许人也,竟能令王爷如此开颜?
“司徒少爷,请!”
小厮将门打开来,看着那乘着暮色而入,蓝袍玉带的男子,无双震惊不已。
怎么会,怎么会是他?!
那司徒少爷,不是别人,正是她相交四年的好友连晟!
只见他大步进屋来,衣着精致依旧,玉树临风,只是清瘦了些,眉宇间透着些许倦容。
“司徒连晟,你一走就是四年,总算舍得回来了?”有朋归来,萧玄钰满脸笑意,这小子比过去高了,也黑了。
连晟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出门前,父亲就说恒王两年前出事,双腿不能行走了。他本不信,如今见了,才知事实真如此残忍。
哪怕事先知道,他还是失礼的愣怔许久。
他无法想象,萧玄钰这样一个骑射一流,最受帝王宠爱的骄傲之人。如果失去双腿,从天到地,这样的落差,该是怎样的绝望。
他不敢想,也不愿想。
“快坐吧,还要我请?”萧玄钰打趣。
虽多年未见,彼此间并无拘谨。连晟落座后,也不避讳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和萧君奕,还有你的腿怎么……”
“这几年,确实发生了些事情,不过都已经过去了,难得咱们兄弟重逢,就别提这些扫兴的。我让人泡了你最爱的碧螺春,尝尝看,和当初是不是一样?”
既然他有心回避,连晟也不好再问,只是道,“淑妃娘娘的事,我也听说了,改日想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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