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不知道何时是个尽头,更不知道如何才能保全所有人。
她一己之力太单薄了。
她想萧君奕没事,想孩子没事,也同样希望萧玄钰平安,大梁安稳。可是,这么多想要保全,谈何容易?
烛光摇曳,她抬手缓缓拿掉金步摇,将发髻上的首饰全部卸下来,万千青丝垂在肩头,忽而有人握起她的长发,无双透过镜子,看见了她朝思暮想的人。
她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就知道她没有看错,可是,她多么希望她看错了。
什么做个好妃子,这一刻全部忘得干干净净,她望着镜中他削瘦沧桑的脸,竟有沧海桑田、恍然一梦的感觉。
分开三个月了,她觉得比一生还要漫长。
她没有说话,怕这是梦一场,梦醒了,他又不在身边。
他轻柔的摸着她的秀发,最后低头凑在她脸庞,看着镜中如花容颜,轻轻道一声,“无双,我回来了。”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她的眼泪猝不及防的流了下来,她不顾一切的转身抱住他,如此真实,那淡淡的木香味儿依旧,曾经有太多太多想问的话,这一刻,她都不问了,不问秋容的孩子是不是他的,不问他为什么骗她,不问不问都不问了,只想这么抱着他,谁都别想将他们拆散。
他亦紧紧的将她抱住,彼此沉默着,在昏暗的寝殿里相拥。仿若什么都不重要了,所有的怀疑不攻自破,不是太过信任彼此,而是,在爱面前,什么都不重要了。
只要还活着,只要他们还能见面,还能这样拥抱,比什么都强。
无双的眼泪一直就没停过,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只是太高兴,可是,高兴之余又有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但孩子能见到父亲,她还是高兴的。
她多想,就这样永远不分离,多想一家人就这么一直一直在一起。
那一刻,无双什么理智都没有了,脑中一片混乱,只能和萧君奕紧紧相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君奕松开她,抓着她的手道,“跟我走!”
无双猛地恢复了理智,春华宫戒备森严,若非今天太后寿宴疏忽了,萧君奕是绝对进不来的,更何况,就算出了春华宫,这铜墙铁壁的深宫如何出去?萧玄钰的话犹在耳畔,无双怕了,不敢走。
“怎么呢?走啊!”萧君奕急着带她走。
无双摇了摇头,“我不走!”
萧君奕怎么也没想过,一腔热血的跑来,她竟会不肯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无双挣脱他的手,所有的激动平复,脸上恢复了冷艳之色,“你走吧,我不走。”
“什么?”
无双不去看萧君奕失望的神色,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把玩着台上的首饰,之中,有萧玄钰曾经送她的手镯,她一直不肯带,今个拿起来细细看了看,回眸笑问着,“好看吗?”
萧君奕点了点头,她道,“玄钰送的,我还是十四的时候,他就送我这个了。当时他只是个落魄王爷,我说如果他当了皇帝,我就嫁给他,到那时,我就可以带这个了。没想到一切竟成了现实,他是皇帝,我是皇妃。”
玄钰……萧君奕心头一痛,只见无双当着他的面,将玉镯带上,纤细的手腕晃了晃,“这价值连城的玉镯也算得上报酬了吧!”
萧君奕上前拽她的手,“我才不听你胡扯,快跟我走!”
“走,走去哪里?”
“跟我在一起!”
“跟你在一起?颠沛流离?你认为那会比在皇宫锦衣玉食的好?”无双不屑的想要挣脱,却奈何不了萧君奕强有力的手掌,她皱起眉头道,“你弄疼我了。”
萧君奕下意识的松了松,她趁机避开,直往后退,“我不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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