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染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远远地看着权厉靠在车门边抽烟。
他西装外套已经脱了下来搭在左手臂弯里,一腿直立,另一条腿微微曲起向后,右手夹烟。
他慵懒地靠在门边,神色疏离,冷漠,却特别有范儿!
看见岑染过来,他掐灭了烟头,打量着他,眸光里幽深一片,如同寂静的汪洋大海。
待她走近,看清楚她脸上的晶莹,男人瞳孔猛地一缩,不悦地皱起了眉。
“你就这么舍不得他?”
那一脸的泪痕,留给谁看?
岑染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吗?
她是在为楚遥流泪?
权厉冷冷地睨着她,心里的不爽如同翻滚的岩浆。
即便知道她是上去和人说清楚的又怎样?
这个该死的女人,永远不会让他高兴过三秒!
她总有办法气死他!
关键是,这个女人还一点自觉都没有!
他掏出裤袋里的手帕,扔她身上:“擦干净了再上车!”
心里憋着股火气,他转身绕过车头打开驾驶座的门就上了车,也不管岑染在车外做什么。
擦干净什么?
岑染赶紧伸手接住手帕,又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车里的男人。
她怔了怔,透过车子的反光镜看清了自己这张泪流满面的脸。
手帕上还有权厉独有的薄荷香气,英伦风的蓝格子方手帕,柔软的质感,竟让她莫名其妙地红了脸。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在暗夜的那一晚,他做完之后,也是用这样类似的一条手帕给她擦过那里的血迹。
她鬼使神差般地把手帕收进了自己的手包里,换了张纸巾擦掉脸上的泪水。
其实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哭,只是眼泪止不住地自己在流而已。
伤心吗?
肯定是伤心的。
这么多年一起长大的男孩,要一夕之间断绝关系,该多难受啊。
为自己难受,也为楚遥的难受而难受。
他那么好,不应该被如此辜负的。
终究,是她对不起他!
并且,她有种预感,这样的对不起恐怕是要实打实地持续一生了。
人家都说——愿无岁月可回头。
而她却是真的回不了头了。
一想到阿遥以后会彻彻底底地属于另一个女人,她心里就莫名一揪,生疼。
酸涩,胀痛,苦涩。
不知道错过他还会遇见谁。
但应该再也不会有人能像阿遥那样全心全意地对她了吧?
从此不遇温柔色!
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想法。
“你想留在这里过夜?”
见岑染久等都不上车,权厉不悦地摇下副驾驶座的车窗。
看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更是眉头紧锁。
这个女人,她要不要表现得这么不舍?
说好的不爱了呢?
果然是在骗他!
他轻描淡写的话语听在岑染耳朵里如同被一盆凉水浇在头顶。
她瞬间清醒过来。
下意识地要去打开后车门坐上去。
“坐前面!”凤眸睨着她,沉声补充了一句,“你以为我是你家的司机?”
岑染被他一句话差点噎死,只能立马调转方向,拉开前面副驾驶座的车门。
你以为我是你家司机?
为什么她从这句话里面听出了傲娇的意味呢?
她上车坐好之后,却见权厉突然倾身过来。
“你干嘛?”她吓得瞪大了眼睛,头下意识地往旁边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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