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下楼吃饭了。”
岑染强忍着眼睛的酸涩,嗓音里的异样还是被岑爸爸给听出来了。
回头看着女儿,岑东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染染,当初我做手术的时候,你说有朋友借了钱给你。那个人就是权厉吧?”
略带沧桑的眼眸直视着女儿,寻找着她脸上的蛛丝马迹。
果然,在听到岑爸爸的问话时,岑染的神色陡然一僵,垂在身侧的手不可抑制地轻颤。
“您都知道了?”
她艰难地开口,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万一,爸爸不知道呢?
可如果他从权厉那里得到了确切的信息呢?
岑染眼睛努力睁大,让自己变得平静,可唇角的笑意却显得那么不自然。
“染染,无论如何,你都不应该委屈自己。”岑东城不赞同地看着女儿,眼底尽是疼惜。
他捧在手心的宝贝,就这样被人欺负了去。
偏偏,那个男人的能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连他都没有把握能为女儿留下一线生机。
岑东城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继而又松开,朝女儿招了招手。
待到岑染过去的时候,疼爱地摸了摸她的头:“染染,如果一旦你在一个人面前失去了自我,那你永远都不会快乐。”
“爸爸”岑染抱着父亲的胳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往下掉。
在谁面前她都没有资格委屈,但在爸爸面前,她永远都是他最疼爱的小公主。
岑东城心疼地抱着女儿,任由女儿在自己怀里放声大哭。
他的眼睛里一片深黑,透着无尽的决绝。
“染染,走错了路,可以再走回来,但你一定要坚强。”
“可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岑染声音里带着哭腔,越想越觉得委屈。
被下药,被强迫,被迫和阿遥分手,被室友陷害,被闺蜜背叛,最后又喜欢上强迫自己的男人。
这一系列变故,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此刻依偎在爸爸怀里,岑染唯一的想法就是——幸好,幸好爸爸从手术台上下来了,她忍受再多的屈辱都没有白费。
“染染,你喜欢上他了对不对?你这孩子从小就这样,坚持一件事,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岑东城抚了抚女儿额前的碎发,把她眼泪粘湿的发丝往后拂。
“是,爸爸,我对他”
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阿遥的感觉。
和阿遥在一起,她很安心,因为,阿遥会做好一切,不会让她有任何担心。
可在权厉身边,她会有很多担心,没有安全感,患得患失。
而且,那个男人始终像是抓不住的云烟,偏偏又给了她时时刻刻就要窒息的快乐。
“你可以克服的,染染,人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我们都需要克服。”
“可您不也是至今无法忘记妈妈吗?”
这是她唯一能反驳的话。
“你妈妈和我在一起之前,受了很大的磨难。我们在一起之后,她还经常提心吊胆。当初有个很厉害的人喜欢她,那人势力很大,后来更是大到能在整个虞城只手遮天”
大到,我每次创业都会失败,后来生意能做起来,都只是侥幸。
可几十年后,那人还是不肯放过。
&nsp;筹谋了半辈子的计划,他终究还是做了。
青青和染染都是一样的女子,权厉和他父亲,也惊人的相似。
他实在不希望,她们母女俩的命运相似。
“那他后来怎么又放弃了?”
岑染吸了吸鼻子,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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