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厉到家的时候,岑染在楼上画画。
不是书房,是三楼的露台。
她画了旧照片上那个男人,他的五官,岑染一遍又一遍地描绘,越描就越觉得眼熟。
只是除了那双眼睛。
那双可以洞察人心,如同深渊般的眼睛。
这样的眼神她见过,但这双眼睛她绝没见过。
“在做什么?”
权厉回来没见着她的人,还是周琳说她在三楼的小露台上画画。
小露台的布置是她喜欢的风格,也是她亲手布置的。
三把藤椅,一把遮阳打伞,半边葡萄架,很适合夏季乘凉,葡萄架旁边还有一个吊篮秋千,白色的,里面铺了一层软垫。
显然,这个与楼下花园那个是一模一样,只是作用不同而已。
这个是她玩的,楼下那个却是奥利奥的专座。
这个露台俨然被岑染布置成以藤艺为主调的小花园,给人一种很温馨舒适的感觉,悠闲宁静的生活犹如一杯清茶。
可惜,她最近一段时间都只能喝白水。
“画画。”
“怎么想到画画了?”权厉顺手把她垂在颊边挡住她视线的一缕发丝撩到她耳后,才漫不经心地在另一方坐下来。
岑染画的是素描,家里也没有另外准备什么作画的工具。
“陶冶情操啊,你可以把它看成是胎教。”
说到这里,她还停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虽然现在小腹平坦,但这里已经有了个和眼前人血脉相连的小东西。
想到这里,岑染脸上不自觉露出了微笑。
这笑却犹如雪山之莲一般圣洁,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这是权厉第一次在岑染脸上看到这种笑容,让他忍不住沉沦。
暖暖的,像冬日里的阳光;湿湿的,像夏日里的甘霖。
“胎教啊,那你画了什”权厉低头去看桌上的画纸,声音戛然而止。
“你画别的男人做什么?”他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明显的不悦和冷意。
岑染就算想忽视都不行。
她侧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底韫怒不似作假,才用指甲在他手心轻刮了一下:“这个男人是我在爸爸妈妈的旧照片里发现的,我只是觉得眼熟,便画了。”
“既然是和爸爸妈妈一个年代的人,那现在肯定又老又丑!”
权厉冷眼瞥了一眼画中人,眸色深了深。
他长睫掩眸,别人看不出半分情绪。
“又老又丑?”岑染不禁失笑,“阿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并没有觉得他有多好看,至少,比你还差了那么一点。我就是想知道他是谁而已。”
说着,她脑子里灵光乍现:“对了,你提醒了我。他在照片中看起来与爸爸妈妈年纪差不多,现在想必也人到中年。我是不该再画他年轻的时候。”
说着,她就要挣开他的手,去拿笔画一个中年版的男人来。
葱白一般的玉手伸到一半,却被男人的大掌擒住了皓腕。
“你也画了几张了,不嫌累?”
说着,另一只手已经揽上了她的腰,顺势一抬,整个人便被他带到了怀里。
“下楼吃饭。”
“我还不饿” 之前在咖啡厅,不仅喝了白开水,还吃了一块榴莲千层切片,她到现在都还没有饿的感觉。
何况,她这几天本来就没胃口。
“不饿也要吃。”权厉强势地把人拎起来,把她拦腰抱起。
岑染慌乱间赶紧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我抱自己的老婆,合理合法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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