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说，哪有那种事！”

    崔丽：“你们不信就去问我妈，她天天上菜库上菜，她知道。”

    几个人不说话了。崔丽的妈妈确实在菜库上菜，没准就是真的。

    这件事就过去了。因为有了蟑螂，大家收拾起卫生来格外上心，饭店也就收拾得格外干净。这些情况有原哪里知道。她见大家干活辛苦，第二天去买菜时看见排骨挺新鲜，就买了半扇给大家改善伙食。买足了，该往回返了，梁末却迟迟不肯走。

    “快走啊。要住这儿呀！”

    有原喊他。

    “姐，等一会。再过十分钟，那边就开了，我要买些东西。”

    有原见他这么说，也没多想，就一边去遛达等他。一会儿，梁末买了一瓶子东西。因为他没找有原要钱，有原以为他是给自己买的也没问。

    回到饭店后，梁末就将敌敌畏藏到了自己的包间，晚上大家在崔丽的指挥下，楼上楼下好个喷洒。

    敌敌畏很厉害，第二天早晨再来时，就看见到处都是死蟑螂，足足在地上有一层。大家都拿着笤笊扫。谁也没想到，就在大家大扫蟑螂时，崔丽偷偷用一张餐纸捡了一个又肥又大的蟑螂包了起来，藏进了自己装餐具的柜子里。

    蟑螂没了，大家也把蟑螂的事忘了。饭店照常营业。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矛盾，何况饭店里这么多的人，又都是些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她们的年纪除了梁末小些，比有原差半年，别人都比有原大，但也差不到哪里。

    最大的是崔丽，她二十六岁，燕子和章宜、郝仁同岁，二十三。厨房里的几个人，铁锤大些，二十五，新雇的两人也都不大，也是二十左右。

    有人的地方就不会安静。今年刚开业时，注意力在铁锤的孩子上，在徐大娘的女儿卖带壳小米上，后来又转到建瓴的爸妈欠铁锤的工资上，现在转到了崔丽和大家的矛盾上。

    崔丽和大家的矛盾在于崔丽的漂亮和懒惰。她长得漂亮，是刘师傅从老店带来的，工资比所有服务员都高，又和老板姜有原的姥姥家是邻居，她的妈妈常年帮着有原的姥家卖菜。

    她来了后，仗着这些就比别人高了一头。活计不愿意干，还要在大家面前指手画脚。所有的人都对她不满意。别人不满意只是藏在心里，梁末不满意就挂在嘴上。因为梁末觉得自己比她还优越。自己的妈妈是老板的嫡亲姑姑，老板姜有原是自己的姐姐，谁能比得了这个关系？你崔丽行吗？想压我一头，没门。

    几天前擦玻璃时，他们两人已经针尖对麦芒交过一次峰了。燕子站在窗台上干，小笑在窗外，他梁末蹬着梯子擦门面，而她崔丽呢，站在吧台前剪指甲，嘴里还不断地喊着：

    “快点，快点。一会该有客人来了。”

    “燕子，你的抹布举高点啊！再一点点就擦到顶了，你偏够不到，唉唉，再一点点、一点点！真磨蹭！”

    梁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使唤她说：“你倒是给换换水呀！光吆喝着看大家干，自己不动手！”

    崔丽不满意了：“我这就不错了。现在我还连喊都不喊了呢！”

    “你也太无赖了！”

    梁末说道。

    “我无赖了，你能怎么办我？开除吗？你开一个试试！”

    大家都觉得崔丽太欺负人了。但谁也拿她没办法。

    梁末想起了一招对付她。

    服务员要倒垃圾桶。饭店的垃圾不少。厨房的都在楼下，人家满了就随手拎了从后门倒掉了。大厅和包间的垃圾都收拾在楼梯口的塑料桶里，满了梁末就从门口拿出去倒掉。看着不算累活，但一天要倒两次，就不算轻松。

    一天，崔丽在倒垃圾的时候，发现垃圾桶不见了。

    “垃圾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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