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接了茬:“瞧你,净说糊涂话。没有他崔大爷种菜,她崔大娘卖的菜哪来的?”
姥爷笑起来:“对呀,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停了一会道:“就是一点他家有些闹心:开国道不经他家的责任田,得不到补偿款。”
有原说:“我来该去看看他们的。崔姐姐一半会回不来。得送点什么吧。我来得急,也没买。”
采儿说:“拿我的吧。我要来看个亲戚,买了豆粉,还没去。”
有原说:“行。你先给我用,回头我再买给你。”
外面凉了,姥姥打了个哈欠。姥爷说:“蚊子也上来了。今年的蚊子要比去年的多。”
有原:“我知道今年的蚊子为什么多。”
姥爷故意问:“为什么?”
有原:“还不明摆着的呀。以前都是夏天水少,所以蚂蚱多。姥爷说什么多就什么好吃,就抓蚂蚱给我们吃。今年没抓蚂蚱,不是水多吗?”
姥爷:“说得有些道理。今年的雨水多了些,所以蚂蚱就少了。蚊子喜欢潮湿,当然水就大多了。”
有原:“明白了。”
姥爷问:“有原,你说今年蚊子多是为什么呢?”
有原:“因为今年夏天的雨水大吧。”说完,瞅瞅姥姥,还伸了伸舌头。
姥爷说:“对呀,就是雨水的事嘛,伸哪门子舌头呀!”
姥姥对姥爷说:“你慢点,态度也好点,别吓着她。”
姥爷问:“有原,我吓着你了吗?”
有原说:“今天没有。不过我小时候可是害怕你的。”
有原小时妈妈的单位没有托儿所,六岁时在姥姥家住了一年。姥爷那时在屯里教了几年书,回到家里也像一个老师。
这时天已经彻底黑了,姥姥说:“进屋吧,等着吃包子。”
有原说:“啊,这还不算饭,还有包子啊!”
姥姥说:“苞米是你妈妈打来电话我去地里现摘的。包子是早晨就发了面要做的。”
进了屋,真的就看见了外屋案板上放了一盆发好的面,还有一盆包子馅。
有原上去拿了筷子搅了搅:“什么馅?这么多?”
姥姥说:“素馅。”
有原:“能用了这么多馅吗?要剩面吧?”
姥姥说:“不会,要剩的话,也是剩面。你别看馅子多,多打些就没了。”
这么说着,就开始包了。面已经发好,也使好了碱。姥姥将面团揪好,有原擀皮,姥姥包。采儿在一边卖呆。她家里平时很少吃带馅的,又从来不包包子,所以觉得很新鲜。就一直将眼睛死死的盯着姥姥的手,看他怎么做。
只见姥姥将馅子糊的满皮子都是,一只手托着皮,另一只手像捏花似的往前顺着捏,一会一个包子就出了来。她看得眼热,也拿起一张擀好的皮子包。哪知放上了馅子怎么也捏不住,最后弄得满手都是,只好还给姥姥。
姥姥说:“你家里都是本地人,就不会做面食。”
采儿问:“你家不也是满人吗?”
姥姥:“我的娘家是满人,但父亲家不是。他们是闯关东来的。但来了后,觉得那都好,就是太冷,还有吃的,整天大馇子,不是粘面子就是汤子,吃得胃疼。但后来还是没回去。‘棒打獐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嘛。多富啊!”
采儿说:“那是以前了,现在没有了。”
有原:“和南方比,我们这里的出产还是很丰富。就说物价吧,那些宁波来的客人就说我们这里的物价低。同样的菜肴,他们那里要两倍的价格。一碗紫菜汤还要十块八块的。”
几乎都包完了,真如姥姥说的,面不但不少,还有余富,就做成了馒头。一个大大的八刃锅里装得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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