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瓴问:“三姨,你压了她多少钱?”
三姨:“也没多少,也就两万多吧。”
“两万多,还说没多少!一个离异了的女人,带着个孩子,还要照顾乡下年迈的父母,她会有几个两万?”
“我就那么说说嘛,也没说就撵她!”
“三姨,这事你做得不对!换位想想,你是她,老板来要钱,你的钱还压在老板的手里,你会怎么想?”
“我怎么会出来租床子?”
“别说这种话,三姨。富贵时不能忘记还可能有贫困的那一天。谁也保不了谁一世不愁吃穿。”
“你小子,开始教训三姨了!我可是你亲三姨啊!”
“就是。你如果不是我的亲三姨,我就该骂你了。”
“我听听你怎么骂!”
“为富不仁。”
“行了,没骂我三辈祖宗就行。反正你骂了我三辈祖宗你也占不了多大便宜。”
“好,三姨,这个就说到这。我问你,她一年的租金是多少?”
“五万哪。”
“五万?多大地儿?我知道,两大节两米长的冰柜。也太贵了。”
“太贵?别人要给六万。我还不是照顾他们孤儿寡母的,照顾她,才没撵她,也没长她钱!”
“她这么困难,就免了她的又如何?”
“免?可没这个先例。顶多减点。给她减到叁万吧。”
“全免了吧。余下的三万我来想办法。”
“行啊,我去告诉她。不乐死她才怪!”
“三姨,别把人说得那么不堪。不是有困难谁愿意接受别人的照顾?伤自尊心的。”
三姨去了。建瓴吸了一支烟,想着公司还有不少事,就要离开,门被推开,三姨陪着常永琦走进来。门还没关,常永琦就给建瓴跪了下来:“代董,你是活菩萨。你能活一千岁!你好人能有好报……!”
建瓴对三姨说:“快扶她起来。我小,当不起这礼!我也没做什么,本来这钱就是你们卖货平时辛辛苦苦的钱,只不过还给你们就是了!”
建瓴这几日里一直在三姨的超市里。从常永琦跳楼事件发生后,他就开始百富超市。每天上班前都要装做购买物品去趟超市。
逢上三姨不在就和营业员或是承包人唠上两句。几天下来,他的心里有谱了:常永琦的事情不是个别,几乎是普遍:进了收银的款项三个月或半年返款的状况比比皆是,有的大款项可能还要延宕一年或更长时间。
但他们都采取了隐忍。因为他们害怕得罪了三姨将来被报复。这里的位置好,客流多,赚钱容易。只是私底下发发牢骚。床位一年一长,不知道是买好了好还是卖不好的好。
卖好了第二年铁定了要涨价。卖不好又怕三姨清场。真是左右为难,……。建瓴决定找三姨谈谈。去她办公室时她正在挂越洋长途。
“思思,你怎么那么不懂事,钱到了你手里就肉到了虎口,转眼就没了!这个月就这些了。你说什么?投资?我的小姑奶奶,你老妈的一双手,哪能挠持那么多啊。你不信,好,你回来试试,我巴不得退休!”
电话乓的一声撂下,三姨坐了沙发大喘气。
思思原本在国内,但三姨心高,非让她出国不行。女儿像妈,思思出门后就要张罗投资,也弄不清是什么项目,就来电话找她妈要钱。
“建瓴,你说你妈生了你该多省心。看这个要命的思思,在那念就好好念呀,还扯上个约翰,说要给他家的庄园投资。你说一个庄园,就是种些地,要投什么资啊,不是明擎着吊你的钱嘛!这个死丫头,鬼迷了心窍了!”
建瓴不插言,等着三姨将牢骚话发完。
“说罢,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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