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室的灯光骤然灭了,等候的人群闻风而动,围拢在褚老爷子跟前,眼巴巴的看着走近的专家,希望能听到好消息。
“褚老爷子,褚少伤势不重,只是大脑因为长期过度缺氧导致无法醒来,这个情况确实有些棘手,我们已经尽力了。”
“什么?长期缺氧无法醒来?你什么意思?你不是威尼斯最著名的内科专家吗?难道这些都是虚名?”吴天云瞪大了眼睛,扑过来一把抓住这名内科专家的衣服,撕扯着质问。
“对不起,夫人,真的对不起,我们用尽了各种办法……”专家嗫嚅着低头道歉,神情愧疚。
“不……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你救回我的昊儿,快去啊!去啊!”吴天云哭嚎着,拍打着专家,被褚林瀚抱到一侧,竭力的安慰着。
“你的意思是昊儿有可能永远无法醒来?”褚老爷子阴沉着脸足足一分钟的时间,才缓缓抬头问道。
“褚老爷子,您保重!”专家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寂寥的离开了悲伤的家属。
“爷爷,不,我哥不会这样的,不会的,他怎么会醒不过来?爷爷……”褚淼淼呆呆的看着专家的背影,跪在地上抱着褚老爷子的双膝,哭喊着。
褚老爷子脸色抖动着,刹那间苍老了许多,他颤动着的眉头挣扎着,最终咕哝了几句什么也没说出来,手按在褚淼淼的肩上,半晌才一字一顿说道,“都不许哭!昊儿没死呢。”
众人震惊,吴天云从褚林瀚怀里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褚老爷子,随后回头伏在老公的肩上,深深喘息着。
褚淼淼则果断擦干眼泪,哽咽着:“爷爷,我不哭,一定不哭,大哥不会有事的,不可能有事的!”
抢救室的门再次被打开,身穿深绿色消毒服的医生走出来,长长地出了口气。几个人抬头看着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出来什么意思。
“褚老爷子,病人终于度过了危险期,只是全身的肌肤因为长期受冻,需要做特殊护理,如果稍稍照顾不周的话,恐怕会生成冻疮,结果就麻烦了。脚腕上原本有伤,好像受到了剧烈的压迫,经过特殊骨骼处理,已经恢复了,只是不能再承受重量了。所幸的是孩子安然无恙,如果在……”
“你说什么?孩子?什么孩子?”褚淼淼慢慢的站起来,看着那名喋喋不休的专家,惊叫道。
吴天云几步过来瞪着医生,“医生,你说话要负责,什么孩子?”
褚老爷子双目炯炯,逼向专家,“说清楚!”
专家茫然看着周围一双双逼迫的目光,挠了挠头,“赵珊珊不是你们的病人?她怀孕了,我说的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们……”
“真的,珊珊她怀了哥哥的孩子,太好了,爷爷,爷爷,您有重孙子了,我……要做姑姑了。”褚淼淼似乎忘记了哥哥的坏消息,扑过来搂着褚老爷子,叫着,泪水扑簌簌落下。
如今她对于赵珊珊完全没有了敌意,随着二人站在风雨中相依相伴的每一分钟的递增,她喜欢上了这个倔强的女孩子,与是否是哥哥的女人无关,完全是出于对一个女孩子的欣赏与敬佩。
“谢谢你。”褚林瀚握住专家的手,感激的说着,乍然听到有这个孩子,他突然觉得一切好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对于几代单传的褚家来说,孩子几乎是所有的希望和幸事。
“孩子,我……”吴天云往后倒退一步,想到自己刚刚怀着褚昊之事,心里的惶恐,得到了褚家特殊的照顾,而现在她却那样对自己的孙子,孙子?想到这个词汇她惭愧了,孙子出生之后如果知道自己这么对待他的妈妈,不知道该如何看待她,身为一个女人,儿子把她视若摆设,而孙子如果再对她抱有成见的话,她岂不是……岂不是一辈子太失败了?
她几步走到褚老爷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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