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看了看花圃里的日晷,细长的影子犹如针扎般插在秦默的心里。一晃眼,这已经是易之道为木菀云解毒的第十五日了,可惜,木菀云依旧没有清醒过来。
“让开让开!”
难之言风风火火地捧着一堆医术,摇遥地就冲卓霖月嚷道。
秦默闪身拽过卓霖月躲开了难之言,而卓霖月手中端着托盘,托盘里的汤药洒了秦默一身,秦默自己都不曾发觉。
他只是在心里不住地想着,这几日易之道几乎都把珑翠居里所有珍藏的医术都翻了个遍,却依旧不能研究出解毒之法。也不知道难之言怀里抱着的医术,又是从什么地方取来的。洛雪儿与木菀云十日便是一年,她们又能耗得起多少个十日?
秦默想罢,抬步就欲随难之言而去,这才发现卓霖月正拽着他的衣袖,不住地擦拭着。
“好了!差不多就是了……”秦默不耐烦地说道。
可卓霖月仿佛是没有听见一般,使着全身的劲擦拭着秦默的袖管。秦默皱眉不语,忽然抬手卡住了卓霖月的下颌,逼迫卓霖月抬起了泪眼汪汪的双眸。
秦默语气冷淡的说道:“哭什么?”
“我……我觉得自己很无用!总是想帮忙,却什么忙也帮不了……”
秦默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手,看着卓霖月杏花带雨的样子,片刻才说道:“你去替菀云擦洗身子吧!至少这件事情,没有你不行。”
卓霖月愣愣地抬起眸子,望着秦默,眸子清亮又透彻。她以为自己会惹来秦默的一顿责骂,谁料,却是秦默的安慰。
卓霖月不得不由衷的感叹,秦默整个人都因为洛雪儿而改变了。他变得会照顾洛雪儿所在乎的人,他变得会为了洛雪儿而放下尊严与地位,他变得,像是从月光下走出来的王子。可卓霖月对秦默,因为就像是奴婢对王爷的态度,谈不上感情只有惶恐与畏惧。
“快来!你们……”
难之言忽然气喘吁吁的以轻功飞跃而来,秦默不假思索,搂住卓霖月便一跃而上。
待三人在茅屋前站定时,一直忙得不可开交的易之道难得有时间地坐了下来。
秦默箭步向前,嚷道:“菀云醒了吗?”
“醒了……”易之道懒洋洋地回答着。
“真的?”卓霖月也随着秦默冲了进去,的确看见木菀云已经睁开了双眼,浅笑着望着他们。
“菀云!”秦默坐在床沿边上,轻唤着木菀云的名字。
卓霖月则是挂着泪痕,屈膝在床旁的矮榻之上,紧紧地握着木菀云的手。
难之言看他三人的模样,十分不忍心打断,便扭头对易之道压低了声音道:“你刚才怎么不一口气讲清楚?”
“我讲得不清楚吗?”
“你明知道……”难之言有意回头看了一眼秦默三人,才俯身在易之道耳旁说道,“你明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解开死生契阔之毒,又为何不与他们讲明?”
“他只问我人有没有醒,我告诉他醒了,哪里不对吗?”
“你……你这个老顽固!老家伙!老不要脸的!”难之言指着易之道的鼻子责骂道,“你这样折磨别人,和白眉毒人李之欢又有什么差别?”
“我警告你,不要把我和那个畜牲相提并论!”易之道低吼道。
难之言却裂开嘴角,讥笑道:“是吗?易之道,你痛恨李之欢,还不是因为当年你的妻子中了掺有他的血的死生契阔之毒,你解不了毒,救不了你的妻子!难道,你现在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历史重演吗?”
“够了!难之言,你说话真的很难听!”易之道气愤地一脚踹开了近旁的石凳,怒吼道,“我花了几十年的时间,现在不就是证明了我几十年的研究都白费了!我依旧救不了躺在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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