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仁桥冷冷地哼了一声:“花凌知,你知道庆云城的成衣行业为什么兴旺繁盛吗?就是因为有别的地方所没有的,一套完善而严谨的商会制度。不管你背靠多么强大的力量,在这里,都得遵守行业制度。”
花凌知不予置否,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双方若尚在合同履行期内,别的成衣铺是不能插足进来的。敬氏与富宁,一年为一期合同,所以”
敬仁桥故意拖长语调。
“可惜——”花凌知干脆果断地接上,紧接着话锋一转,好奇地问道:“敬老板为什么不直接带上合同来兴师问罪呢?”
他也懒得等敬仁桥的答案,自顾自地说道:“据我所知,商会制度中还有一条,就是为了免去一些无谓的争议,一切以书面为准。敬老板,书面合同呢?”
潭金线震惊:看花凌知淡定的样子,敬氏竟是没有与富宁签合同?
再看敬仁桥的表情,果然阴晴不定,似有心虚。
花凌知绕到书桌后面,打开最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抽了一迭文件出来。
“敬老板,我的合同在这里,你要不要验明真伪?富宁周显贵的亲笔签名,我想你应该一眼就能认出来吧?”
敬仁桥气得胡子乱抖:敬氏与富宁合作十余载,起初的确年年有更新合同。但随着两方老板交情加深,一次酒后,周显贵提出书面合同这般生硬,反叫兄弟间疏了情份。而敬仁桥作为供货方,话赶话之下,只有呵呵点头的份。
想不到老马失途,利益面前,周显贵这只老狐狸背叛得如此彻底——连他们没有签合同这样的事也告知花凌知。
若周显贵如此见利忘义,他不该轻意就换供货商啊?而是要以此为压价的筹码,回头跟他敬仁桥二次杀价才对啊?
看来,花凌知的背景还真是不能瞧了。
“公子,这位公子”外面又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丫环急急叫唤。
敬山已到门口。
“山儿!”敬仁桥精神为之一振。这个儿子,平时行踪飘忽不定,神出鬼没。但敬氏每有危机发生,他的出现总是能力挽狂澜。
潭金线微感意外,上次比赛现场发生那么大的事,敬山也只是作场外观望。那他此时出现,又有何目的?
敬山像是没有听到父亲叫他,眼里更没有花凌知的存在,径直走到潭金线面前。
“来敬氏,我让你做大师傅。”
敬山身上清淡的木质香气c温热的气息在潭金线耳边萦绕。他字句清晰,语气霸道,听者全都为之一震。
花凌知长眉微蹙,在他心中,原是丝毫不担心这一块的:潭金线是绝对不可能去敬氏的。
他也不将敬山放在眼中,只对潭金线一人说道:“二弟,师傅与老板,地位孰轻孰重,相信你是一个聪明人,不用大哥提醒。”
——要不是敬仁桥半路杀出,潭金线早已答应入股彩蝶轩了。
敬山和花凌知的目光,同时聚在潭金线身上。
书房内安静得可怕。
周修文声叫了一声“师傅”,目光焦虑:若潭金线做敬氏大师傅,那他的位置何在?
敬仁桥已明白敬山用意,偷偷冲周修文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富宁已失,潭金线这个设计奇才,可不能再叫花凌知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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