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里,即使是清晨的阳光都如此热辣,一大早就炙烤着工地,瞬间带走了昨夜大雨的清凉。
楚一光着膀子坐在单人床上,满头大汗,双手上下抹着脸,好让自己清醒。他转头看着挂在床柱上一面脸大的镜子,镜中的自己的眼神木讷,显然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梦中走出来,汗水打湿的蓝色长发散在肩上,乱糟糟的,本来还算清秀的脸庞面色铁青。
楚一这才看到自己手里紧紧握着那根红木发簪,想到师父捡到自己的时候,手里也是这样握着发簪。
“这发簪真是我亲生母亲的吗?”
楚一心中不禁想到,两年来受尽屈辱,游历于社会最底层,人间的炎凉事态让他惶恐,无助,他无数次想起师父,想起母亲,想象着母亲的样子,然后不停的问为什么母亲要抛弃他,那个本该是母亲的女人不配做母亲,进而想到师父将自己赶下山,他到现在还没想通师父把他赶下山的真正原因,每每想到这里,他恨,恨这世道,恨那些抛弃自己的人,无论是那个从未谋面的母亲还是最敬爱的师父。
可是每当他恨极之时,心中又会无比空虚,失落与彷徨。
“师父啊,徒弟好想你呀,好想青平山,好想白云观”楚一看着镜子,
八人住的职工宿舍里,只有楚一一个人坐在床上。
在工地打杂已经两个多月了,是楚一做的最久的一份工作了,工地的工友们也是他在封都遇到的最平和的一群人。
“这些人都去哪儿了,怎么都不叫我,什么情况,几点了?开工了吗?”
楚一拿过手机,上面显示6点5。
“没到点呀,人呢?”
楚一听到窗外一阵嘈杂声响,好像还有警笛的声音:“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楚一套上牛仔裤下了床,随意拿了一根绳子将长发束在脑后,提着腰带来到窗前向楼下看,工地并没有开工,许多工友都往停车场的方向跑去。
“老许!怎么了?”楚一看到工地年纪最大的工友老许也跟着大家往停车场赶去。
老许脚步不停,抬头喊了一声:“李老板死了!”
工地上一片混乱,停车场旁边的一块泥土空地上,警察已经围起了警戒线,旁边警车的警灯不停闪烁着。
警察们有的在询问工人,有的在现场收集证物,警戒线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尸体躺在地上,用一块普通的帆布盖着,只露出一双穿着泥泞皮鞋的脚,一只立着,一只朝里横着,摆出了奇怪的姿势,好像等着什么人来。
周围的群众大多是工地的工人,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死了,太突然了!”
“谁知道,听说这两天工地有人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李老板是被鬼弄死的?
“别瞎说,李老板可是好人,好人怎么会被鬼弄死?”
挤在人群中的楚一听到大家的议论,心有所思。
又是一阵警笛声,一辆警用轿车缓缓驶入,轿车停在警戒线外。
从车上下来一位女警察,后面跟着一个女法医。
这位女刑警相貌清秀,双眼炯炯有神,闪着精明;她身穿警服,头戴女式警帽,身姿简洁挺拔,透着强干;虽然严肃,但短裙丝袜,加上高跟鞋在地上发出的咔嗒声,又不免散发着性感,旁人见到,都肃然起劲,不忍多看两眼。
后面的女法医更是特别,俊朗的面容衬着短发,让人第一眼误认为是一名帅哥,从白大褂也掩饰不住的身材才能确定,这是美女。
谁都看不出来,这两个相貌天差地别的大美人竟然是孪生姐妹,姐姐元月,是东城警局出了名的女刑警,做事果断,睿智聪慧,不到三十岁就带队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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