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可小赖子说了——”
“说了等于白说,算了,一盏灯而已。”
“少爷,绝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们辛辛苦苦做的灯,表小姐都还没看!”
“就这么算了!”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潭小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你醒了?”
潭小灯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黑幽幽的双眸,道:“你们是谁?”
那位少爷笑笑:“你猜。”
她想了想,迟疑地问:“你可是洪家少爷?是你们救了我?”
“当然,难道我们是拐子?”车厢外有人粗声粗气道。
“阿三,不可吓人。小妹妹,你家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家。”
“我,是秀城吴家的——”
“吴家的!少爷,我们正好——”车子一歪,那个阿三似乎就要蹦起来了。
“阿三!”洪少爷厉声道。
阿三不再出声。
潭小灯诚惶诚恐,胡乱把方才杨大叔让自己看灯的事情说了,又说杨大叔和马车就在桥那头等自己。
“方才桥上骚乱,人早走光了,桥边并没什么马车。没事,你们家少爷赛灯会拿了第一,正在春风楼宴客呢,也许杨大叔找你找到那边了。”
洪少爷一改对阿三的峻厉,话语轻柔,让潭小灯也渐渐镇定,甚至好奇地看着这位不把输赢当一回事的大少爷。
车到春风楼,吴少爷却不在,店小二说不久之前吴家有人赶来,道家中有人急病,吴少爷慌里慌张跑了,杨大叔和马车也不见踪影。
“阿三,你就送她去秀城吧,路上不许动歪肠子,她方才落水,已经受了一场惊吓。”
洪少爷脱下披风,裹在潭小灯身上,下车,吩咐店小二拿来几个蒲包,递给潭小灯,自己大踏步走进了灯光明亮的春风楼。
来不及说一声多谢。
蒲包里是热乎乎的烧鸡和肉包子。
潭小灯紧了紧裹着的披风,问:“阿三叔,你吃点烧鸡?”
“谁要吃你们吴家的东西!”阿三悻悻然道。
马车一路奔驰,直到半夜才到吴府,潭小灯谢过阿三,又拜托他多谢洪少爷,告诉洪少爷自己叫潭小灯,才昏头昏脑跟着仆妇走进吴府,也不辨什么去处,倒头便睡了。
睁眼望见完全陌生的房间布设,才想起,自己进了吴家,到了姐姐身边,不由掀被跳下床,道:“姐,姐姐!”
“大呼小叫做甚?毫无规矩!”一个蓝衣仆妇训斥道。
潭小灯不由吐了吐舌头。是的,吴家是大户人家,自然规矩多多,自己要为姐姐的脸面着想。
“大娘,我想见我姐姐。”
“知道了,先去花厅候着吧!”蓝衣仆妇东兜西转,把她带到花厅里,自行离去。
潭小灯出得急,没有裹着洪少爷给的披风,花厅里窗户洞开,四面透风,她不由缩成一团,但一想到很快就可以看到姐姐,心头又是一阵温暖。
她顺了顺衣襟,衣服是昨日洪少爷给的,不太合身。
再摸一摸两侧辫子,太毛躁了,赶紧拆散,重新编织。
等了许久,潭小灯缩在角落里,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冻脆了,才听见一阵环佩叮当响,抬头,一位花团锦簇珠光宝气的妇人坐在跟前,冷冷望着自己。
这一位,比戏台上的官太太还要华贵,应该就是吴家的太太了。
她慌忙站起来,却不知应该如何称呼。
“你姓潭?”
“是,我姐姐是谭兰草,给太太磕头。”潭小灯挣扎着匍匐在地,正要磕头,丫鬟搀扶起来了。
“金凤。”
“是,少奶奶!”刚才那个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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