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这一点来看,白宗瑞这孩子还是比较单纯的,不仅单纯,而且天真。
原先早听说求道堂里头的学生导师,那都是钻研型的人才,平日里就喜欢打坐啊c修炼啊,都不老爱出门的。因而来的路上,白宗瑞把一切都想好了,但是心里头还正愁着能不能找到问话的人呢。
所以等他走到这求道堂门口,瞧见这儿排了一出溜的人之后,他这脸上的表情就老开心了。心说要不怎么说咱家少爷是天命之人呢,肯定是老天爷他知道我的来意,因此特意安排了这一群人在这儿等着我问话呢。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那求道堂门口站着的一排人可又是另一番合计。
这傻子是谁啊跟这儿一个劲儿的直乐呵,这是在挑衅么?
有人不适,历声喝道:“你个兔崽子,瞅啥呢!”
白宗瑞那是个斯文人啊,他一听这声,当即愣了。心说不对啊,咋出口就骂人呢?但转念又是一想,书上常言,天道有数而不周,世界上本也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物,上天既然已经做了这么多,把人都排了一出溜,那素质有些低下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这么一想,白宗瑞是越发的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暗暗的跟自己说着,咱就别跟这帮粗鄙的可怜人计较了。
他是暗暗的说话,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在这帮人跟前儿说出来。这帮都是什么人啊,求道堂的弟子,那个个儿都是精英,耳聪目明读个唇语那都不叫事儿。你把话咽肚子里那没人管,可你只要动嘴了那就完了。
这一排一出溜儿的站那儿就炸了。
“嘿你个鳖孙儿,我们还没动手,你倒先骂起来了!”
“粗鄙的可怜人?你是在说我吗?”
“狗娘养的东西,屎坑里扒出来的玩意儿,喝口水都能尿一身的废物,你真是满嘴的臭屁!”
“还跟他扯个毛球,打了再说!”
呼啦超这一帮人,抡家伙c甩胳膊c拧耳朵c呼巴掌这就打了上去。而且一个个儿谁也没有动那些个道术c秘法,就靠纯粹的肉搏,就靠无耻的人海,就这么围殴了上去。倒不是说他们不敢用什么道术c秘法,而是他们觉得这样打过瘾。
列位,混混儿打架不知道有参加过的没有。
好家伙,两边儿分开了站着一帮人,抡斧子拿刀提溜板砖儿的那都有,但是真打起来,没有说拿角磕人,那刀刃削人的,那都不是纯粹的混混。纯粹的混混儿那一定是那板砖面儿拍人,那斧子背儿砸人的。今儿打过一场,明儿还能再来,这是混混儿。今儿打过一场,明儿该给人上坟了,那是黑社会,这里头是有区别的。
当然首先要强调的一点,按着我们现如今的社会价值观来说,它一定是不值得提倡的,是一定要被打压的,这得强调清楚了。
但是逢在乱世,放在我们这个故事的背景之下,它是一种不算正大光明的职业。什么叫混混,混社会c混世道,你得能混下去,那才是混混。
放在以往来说,求道堂是贵族子弟最多的学院,在整个学城之中,其涵养气质也是最优秀的。但是很不幸,当今的求道堂迎来了一位院士,一位名誉院士。
这位院士,他非但是混混出身,更是学城混混界里的翘楚。而这位名誉院士,他比混混还厉害,他是个疯子。
一个混混加一个疯子,当上了这帮贵族子弟最为密集的学院的院士,这造成的影响是直观而可怕的。这帮子弟们本来就被压抑久了,如今这是彻底的解放了天性啊。就在郭院士就职的当天,整个求道堂基本就完成了由绅士集中营向混混趴窝坊的这个革命性的转变。
在这种转变的影响之下,他们也养成了一种混混儿般的打架方式。从不单挑,坚决群殴,而且一定是拳拳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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