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推门进来,一下子就撞见了一双阴冷刺骨的眼睛。
那双眼睛,跟陆朝暮死去的母亲有七八分相似,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要来索命的鬼魂一般。
霜儿面色一白,心头一紧,浑身都在发抖,“夫夫人不,姐”姐不是喝了药昏睡过去了么,她怎么醒了?
“什么夫人!什么姐的!你声点!!”
平嬷嬷声催促,生怕霜儿把旁人给引过来了,并没有注意到陆朝暮已经醒了,可是——
“平嬷嬷。”
陆朝暮冰冷的声音,猛地在屋子里响起,叫平嬷嬷吓了一大跳:
“啊!谁!”
平嬷嬷转过身来,就瞧见陆朝暮好好地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她,眼眸中是说不出的阴森和寒冷,心头“咯噔”一下。
这成日里哭哭啼啼个没完的陆朝暮,怎会有这样的目光?
不过,平嬷嬷很快绽开一个虚伪的假笑:“哎呀!姐你可算是醒了!老奴都在门口守了一夜了,就等着姐醒来,伺候姐喝水用膳呢!”
平嬷嬷将她扶起来,从霜儿手中接过了水杯,就往陆朝暮嘴边送:“姐睡了这么许久的时间,先喝点水润润喉咙吧。”
陆朝暮心底冷笑。
润润喉咙?
是要她喝下这迷药,睡得跟个死人一样吧!
上辈子,她不知道她们的奸计,才着了她们的道。
可现在,她再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陆朝暮了!
这辈子,她才是那索命厉鬼,要叫她们所有人都尝尝锥心之痛!
陆朝暮眼皮一翻,十分平静地瞧了瞧平嬷嬷。
她是纪氏派来的爪牙,自己的吃穿用度都是她在掌管。想来,上辈子自己身体久久病着,多半也是平嬷嬷听从纪氏和宋婉言的吩咐,在她的饭菜茶水里动了手脚的缘故!
想着,陆朝暮眼底霎时间划过一抹阴鸷。
“姐?”平嬷嬷被陆朝暮这目光瞧得浑身发麻。
陆朝暮却很快朝着平嬷嬷乖巧非常的笑了笑:“平嬷嬷是大舅母特地派来照顾我的人,一路上都对我很好,我心里记得你的好。你在我屋外守候,又为我的饮食操劳,叫我很安心。”
恭顺依赖的样子与平时无异,又叫平嬷嬷觉得仿佛方才是她眼花了一样。
陆朝暮忍着心中的仇恨与厌恶,靠在平嬷嬷的肩头,闭上眼睛:“平嬷嬷,我又梦到我娘了,她说她死得好惨,好痛苦,整个人像是被虫咬一般,她”
平嬷嬷并不知道如今的陆朝暮早已经历生死,还像往常一般轻轻用手拂着陆朝暮的后背,安慰她说:“姐别难过,只是一个梦罢了。”
其实,平嬷嬷在表面上待陆朝暮一直都“特别”的好。不管陆朝暮说什么,她都当做是圣旨一般听从。那个时候陆朝暮年纪,还不懂所谓的人情世故,便打从心底觉得平嬷嬷是真心对她好,便对平嬷嬷新信任依赖。
后来,平嬷嬷在她耳边挑唆,说只要陆家旧仆在,她便会时时想起父母,伤心难过,不利于养好身体。她信了这些话,当真辞退了陆家的旧仆,没有留下一个可以信任之人!以至于到最后,她身边所有的人都是纪氏的眼线!
陆朝暮越想越恨,但她闭着眼,平嬷嬷并未发觉她的异常。
平嬷嬷继续带着面具安慰道:“你爹和你娘在淮南救治瘟疫,不幸染上了疫症才去了。虽说,得了疫病过身是会难受些,但是,你爹和你娘都是大好人,他们救了许多人,会有好报的。姐放心,阎王爷会让他们投身一个好人家的。”
疫症?真的是疫症么?
宋婉言的话就像是刀刻在她心上一般,陆朝暮可以肯定,父母的死,肯定不是疫症这般简单,但到底是什么,陆朝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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