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涌去扬州城的灾民都没地方下脚呢。”门口来了个自带尖酸刻薄相脸谱的婆娘,树杈似的脚往那颤颤巍巍的乞丐身上一踢,绣花布鞋往门槛子上划拉了向下,七拐八拐的进来,磕着的瓜子皮纷飞散落,跟个机关枪似的。
萧霁挪了挪饭碗,看那瓜子皮肆意的掉落在凳面儿桌板。
搁后堂出来的小二被掌柜的拧过去,一脸苦巴巴的对着这泼皮媳妇儿叨叨,肩上搭着的抹布急急的扫落那不安分的瓜子皮。
“刘家二媳妇啊,你可别这儿添乱!都客人呢,开门做生意的,不容易。”可积点儿德吧。
萧霁吃完了面,向小二要着续了点汤。
“呵呦,多大点事儿!可怜见的。”刘家儿媳妇将手上的瓜子往地上一抛,薄嘴皮子扯动了几下,“来碗噪子面,让你家厨子多放点辣。”
没一会儿就听见一些碎头破布角的闲话。
这确实不是个好东西,前两天,直接将来因水灾来投奔的婶娘扫地出门了。
吧砸吧砸嘴,萧霁继续上路了,一路上连跑带蹦的,跟阵风似的,有那么几分‘胜于蓝’的意思。一身见鬼似的轻功让路上的人都戴上了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不多时,又多了几首传唱林间鬼的民谣小调。
到底的多大的洪水,竟有这么多灾民。
大路怕追小路怕丢的萧霁混在灾民堆里,嚼着枯草根,背着包袱,拿着烂木钵,浑身又是土又是泥的,倒有那么几分逃难的意思。
“贱民,快将那簪子捡来!”不知是怎么了,萧霁耳边响起这么一声尖锐的声音。
“还不快点!再看挖了你的眼!”
唔,是个面若桃花的姑娘。大概看着萧霁还算干净的样子,勉强肯多叫几声。
“给。”
“咿呀!脏死了!米翠你拿着给我弄干净!!”
嗯,还是个皮比纸薄的姑娘!
萧霁低着头含着胸,唯唯诺诺的继续着戏精生涯,拄着烂木头拐杖,一副要死了的样子,有一口没一口气的在灾民群里前进着,旁边膘肥体壮的大黄狗撒欢似的追着野兔子,兴意阑珊地在萧霁脚边撒了泡尿,欢快摆尾而去。
什么时候才能到扬州城啊。
同行的灾民越来越少了,不是投靠亲戚去了,就是走不动随意找了个地方落脚,还有些病的病死的死。
萧霁听着这儿还只是江北,就有点绝望,找了个机会脱离了灾民群,边打听着路,边走着,路上看着这家豪杰打拳,那家英雄舞刀,学了个一招半式,东拼西凑的险些被揍。
这不,这天,她就中了大彩了,追她的‘天兵天将’都怼到一起去了。
“大胆小贼!纳命来!”
“无知小儿!还不快快停下!”
“猖狂宵小!”
“不就学了那么几招么急什么?!无名小派的……”嘿!一个飞刀刃‘唰’地一下从肩下穿过,萧霁差点咬着舌头,“哟!别生气嘛!我这是帮你们发扬一下,将来没落了也不怕没有徒子徒孙……”
萧霁风吹似的呼啦一下没了影,留下一句让人坟冒青烟的话来,气得三个面面相觑,几近咬碎了一口‘钢牙’。
大概是太岁偏爱她,这倒霉催的娃儿,一不留神将对面的家伙撞了个结实。
“阿弥陀佛!小僧在此恭候多时了。”
笑脸武僧一挥扫帚,显然是急匆匆赶路来的。
“小和尚……嘿嘿嘿!饭吃了么?”萧霁一阵傻笑,推开他就蹦跶了老远了去。
“……!”
显然他没反应过来,师傅也没教过这个。
呼,吓死我了。萧霁抹了抹心底的冷汗,心里想着这大还寺的和尚怎么这么闲,脚底却像是装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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