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神就要来留下个新鲜人肉冰棍给这躲躲藏藏的家伙尝尝鲜了。
萧霁此时就跟没骨头似的,这逃了大半年了,也逃出不少心得,手上的刀随着风搅和着,颇有些以柔克刚的感觉。
啧,这逃着也不是办法,这家伙,到底在哪里!
这种东西,萧霁看得多了,平时就看着书里讲的‘如何如何’,什么‘自身毅力’‘看破虚空’,什么‘五行八卦’‘听音辨位’的鬼话,到头来,叫我看什么,吃雪咽冰碴子?
她自娱自乐的想着,嘴边勾着一抹笑,一边想着这阵会有尽头吗?提气,点着树叶子,云似的在这煞风里飘来荡去,空档里还这边捅捅,那便戳戳,不才,还真被试探出了那么几分名堂来。
“红烛焰酌,忆红衣如火,燕归来,念旧情萧瑟,提笔几许匆匆客……今朝酒醉登云去,奈何往昔情浅无多……萧郎呐~——”
这词儿也跳的太快了吧。萧瑟心里嘀咕着,眼睛提溜一转,坏坏一笑,学了几声不着调的乌鸦叫,活像是被青蛙附体了。
四周的景致震了震,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模糊了,萧霁表情一愣,居然蒙对了,看来太岁还挺花心善变的……随即了然一笑,那仿若永远睡不醒的睡凤眼里闪过一道金光,手在刃上一划,依葫芦画瓢的画了个法咒他妈都不认知的玩意儿,嘴里念叨着从脑袋角落旮旯里翻出来的六字真言:
阿,啊,下,萨,嘛,哈……
每个字都底底回荡,在喉咙间与灵气震荡,嗡嗡然若荡古长青,反复吟诵七遍,这虚虚实实的地方仿若炸了雷,轰隆隆,崩塌离兮——
身体一沉,萧霁结结实实地呼吸了一下,吸了一鼻子的雪水,直咳嗽,起身方才发现,身上雪已有一掌来长那么厚,缓过气来,她才看了看旁边,除了怀里的猫还好好的,没有其他什么奇怪的,只是,安静的出奇……
萧霁破罐子破摔,撑起身体,想着这气息,还不知道会引来什么妖魔鬼怪来,收了牙刀,化作匕首横在胸前,身体一抖,细细碎碎的雪花滚落下去,身上的衣服湿哒哒的,死沉死沉的,经风一吹,一根人棍出鞘来,冻得她牙齿打架之间还不忘碎碎念爆着粗口。
这与那幻境中的模样无二,只是少了落雪,萧霁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身体微微压低,仿佛只要有那么一丝的风吹草动,她就会炸毛。
偏生的,就这般静悄悄。
‘飒飒!’
来了!
一道极快的黑影飞蹿,静止凝滞的天空忽然下起了绵绵飞雪,一粒一粒,下一秒,化动为静,犹如繁星般,僵硬在空中。
萧霁忽然觉得,这仿佛不是雪,是沙。雪粒子颗颗转动,甩开道道锋芒,宛若巨型绞肉机——嘶哈……
初出茅庐小菜鸟,哪里见得这般阵仗,浑身的布料割破,活像个乞丐,不慎受伤的地方皮肉翻起,好不狼狈。
越是危机越是清醒,就算是死也要看着怎么个死法!
她咬了咬舌尖,运转灵气,嘴里念叨着瞎眼和尚传授的‘万能’真言,脑袋里运转着最近吸收的杂门武学,愣是一个大西瓜,中间分两半的把太极画了出来,活像个神神叨叨跳大神的神棍。大概‘人棍’到‘神棍’的变化的还是挺大的吧……灵气在之间运转,她用了十成十的气道,什么借力打力,什么隔山打牛,都糊成一团,搅动着周围凌厉的锋芒都化成一锅无味白米粥。
危机消散,四周也渐渐有了声响,暗处缓缓走出一个红裳女子,手上琵琶轻扫,一阵抡指,声声幽咽,寸寸成冰,泉下流水旋涡重重,碰撞之中,女子轻吟,戏腔幽怨,咿咿呀呀又不知道唱的什么,只知道念叨着‘萧郎’……
萧霁:……
这都唱的什么,打了这么久就只是来唱曲儿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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