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不依不饶，侵占了大部分的夜。

    白思远坐在区的花坛上，眼睁睁地看着天幕从沉沉的黑一点点被太阳洗白。天亮了，昨夜的一切都被消除了，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又是一轮又一轮的新一天。

    一眼没合眼，白思远熬出来红血丝，但身体上却无一点疲惫之感，有的只是无能无力。

    区里早有晨练的老人活动，“伙子，上班去啊！”见他一身西装打扮，便将他当作早起的上班族。

    白思远笑着点点头，远远地望了一眼慕娉婷家的窗户，想着她一会也该起来了，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换上这边留下的衣服，将自己收拾了一下。一杯浓咖啡入肚，时间还早，白思远倚在座椅上闭目养了会神。

    不能闭眼，一闭眼，昨天晚上种种历历在目，如电影镜头，一个接一个切换。

    “你干什么！”慕娉婷突然像醒悟过来，一把推开白思远，愤然质问道。

    “我干什么你不知道？”白思远反问。可能是刚刚接过吻的原因，脸色酡红，似是喝醉了酒。

    “我只知道这是不对的，不应该的。这就是你对老师该有的行为？”慕娉婷狠下心，口不择言。是她不应该，是她不对。

    “你他妈算我什么老师！”冷冷地一句，掷地有声。

    “我喜欢你！慕娉婷，我喜欢你！”

    他上前径直走到慕娉婷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低头呢喃，呼出的热气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了。

    在这个少年的眼里，慕娉婷看到了什么，清澈的一湾湖水，滴滴都是深情与爱意。得了这份情意，何其有幸。正常人泡在里面，就会如鱼得水。而她，得了这份情，却只会溺在里面，万劫不复。

    “别闹了！”慕娉婷退后了几步，冷着脸说道，语气就像家长在教导一个淘气的孩。

    “闹？”白思远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你当我闹？”

    “不知道戏弄我有什么好玩的？我不过教了您白大少爷几节课罢了。”说这话的，不是慕娉婷，她不想承认这是自己。她慕娉婷对着这样一位怀有赤子之心的少年，对着他满腔的爱意，竟可以无情至此！

    “你说什么？”似是极其失望，白思远一下失去了神采，眼里的波光粼粼，被一阵风吹过，沾染了灰尘颗粒。

    “请你离开这里！以后也不用来上课了！”慕娉婷用尽全身力气，用着她平生最冷酷无情的声音喊出了这两句！

    “嘭”的一声，门被狠狠撞上。白思远走了。

    回忆完毕，白思远缓缓睁开了眼。面色如霜。

    此时，慕娉婷家。

    慕娉婷请了一天假，还是窝在沙发上，姿势都没变。可能麻木了，甚至不知道麻木是什么滋味。

    只有思绪还在动，昨夜。

    “反正你已经很好了，不再需要我了。”盯着那扇门，喃喃自语，可惜他听不到了。

    白思远走后，慕娉婷将自己蜷缩在沙发上，就这样神情呆滞地过了一夜。

    她没有经验，只能按照“渣女”的标配，给自己上演了一次，想就此断了白思远对她的好感。只有她知道，自己刚刚那一刻，被他吻上唇有多幸福。也只有她知道，下一秒，她有多绝望！她要亲手将她自己的心揉碎，然后再去将他撕碎，毁了两个人的可能，是她亲自动手。

    不过，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长短不如短痛，早点解脱，也不至于后面的求而不得。

    “慕老师，我觉得思远不需要再上课了，你知道的，他现在弄得有声有色的，来上课浪费了。你说对吧？不过你放心，课时费，我还是一样给你结算。”

    那天送白建东上车，他丢下了这么句。只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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