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满仓叹了一口气:“你啊,遇事儿的时候多想想爹娘兄弟,别这么冲!好容易一家子过上好日子,甭作夭,成不?”
“成。”梁玉答得爽快。
“行啦,你去拾掇拾掇,再教认字儿吧。不识字还是不行的。”
“正月”
“咱哪有那个本事讲究这些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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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先没去正厅,这会儿全家干什么的没有,再开始识字也是明天的事了。她回自己房里取了点私房钱,跑去看她八哥。大过节的,兄妹俩互相坑,是她坑八哥更多,八哥要是生气,她也得挨着。
走到梁八郎住的地方,全家就已经都知道她被放出来了。梁八郎正趴在榻上哼唧,看到她来了,也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只好将脸往墙里一转。心说,这都他娘的什么事?!
梁玉好声好气地:“八郎?”
梁八郎粗声粗气地:“啥事?”
“还疼不?”
“要不你试试?”梁八郎怏怏地说,“咱打个商量,以后我不坑你,你也别坑我,行不?”
梁玉忍不住笑了,将钱袋子吊在他眼前:“呐,衣裳他们给你洗好浆好了,这个给你,自己买想买的,当我赔礼的,行不?”
“你有钱?!”梁八郎惊得坐了起来,“这回不是坑我了吧?”
“你咋总想着被人坑呢?”
因为我统共坑你一回,就叫爹给打个半死啊!梁八郎想了想,猛地伸手拽走了钱袋:“不许反悔啊。”
“那可不一定,我也就只剩下这些了。”
梁八郎抱紧了钱袋,焐了一会儿,也不好意思了起来,又松开了:“说要给你带灯的,没带回来。”
“行啦,知道你疼我。”梁玉没有说“你们好我也就好了”,因为她知道,这亲爹哥哥在乡间生活是很好的靠山,搁京城做官的人里,那就是个靠不住。他们甚至很难自保,只能在夹缝中辗转。
但是多学点东西,总能顶点事。
梁八郎讪讪地:“哎,爹没再打你吧?”
“打我不会跑啊?”
“你说认打认罚的”他娘的,老子咋这么实诚呢?
梁玉笑得前仰后合,担心之心散了大半:“你歇着吧,明天来上学啊。”
梁八郎死狗一样趴在被窝里,不起来了。
第二天开课,梁满仓一声令下,还是人人都来了,梁八郎挨了扁担,足养了四天,也被轰了来听课。
梁玉踏进正厅,就敏锐地嗅到了不一样的气味。爹和几个哥哥还好,侄子侄女就
梁玉想的一点也没错,从小到大,她就没挨过爹娘一个指头,这回当众被揪了耳朵,无异于皇帝当众抽了凌贤妃一个大嘴巴。还关了三天!这是抽完大嘴巴又踹了一脚!眼界浅点的就会觉得这下她可失宠了,又或者,她也没那么了不起。
在侄子辈那里,她的权威无疑受到了损害。
梁玉不动声色,依旧按着组授课,检查他们的功课。她的记性好,过年前谁学到了哪里,张口便来。她不怕这些小东西小瞧她,他们还得在她手底学字,过两天他们就知道该老实的还是得老实。
梁家的家法,学手艺不用心的有两个处罚——打c饿。
梁玉看了看各人的功课,梁满仓等人勉强合格,二哥几个倒完全得不错,这让梁玉有点高兴。真要叫她挑亲爹的不是,她也下不来台。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被梁玉挑出了三只“鸡”。梁九交给梁满仓去发落,余下大哥家的长子c四哥家的儿子,这两个都是梁玉的侄子,这就没有什么好忌讳的了。
梁玉就一句话:“卷起袖子!”
二人露出小臂,梁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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