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梁家此时都是安静的,她的房里,阿蛮c安儿等都安静立着,等她的反应。梁玉问吕娘子:“吕师,今天这事,你怎么看?”
吕娘子先前估计错了,此时就更要表现,她将事情又想了一遍,说:“府上还是有圣眷的。”
“这个我知道,还能叫进宫去说说话,没有断了路。”
“不,三娘,我是说,您以为圣人就能随便杖毙一个人了吗?杀人不依法而办,便是圣人,也要被念叨的。”
梁玉嗤笑一声:“那又怎样?不还是一次打死了俩吗?”
吕娘子道:“圣人担着这个事,为的是给府上一个教训,足见并没有厌弃府上。恰恰相反,他想调♂教府上。圣人还是心疼太子的。”她想说的是,皇帝只是没厌弃梁玉。梁满仓已经令圣人不痛快了,梁婕妤的父亲是没有凌贤妃亲爹那样的面子,让皇帝能稍忍一c二的。
“他还是不痛快了,这样不好,”梁玉冷静地下了个判断,“我还得进宫。”她的判断与吕娘子差不多,自己还不算太讨皇帝的厌,但是梁满仓父子,那是得洗心革面。这件事情也给她提了个醒,什么事情都有代价,且皇帝地位之高c手里的权柄之大,使他的行为是绝难被普通人预测的。引皇帝入局,是柄双刃剑。更别说这次还不是她的设计,完全是巧遇上了御史对梁满仓的行为看不下去了。
梁玉很快调整了策略。
吕娘子笑道:“这是当然。总要看看婕妤,令她不要太担心。也见见太子,开解开解他。”太子那里,必然能有一些关于这个御史的消息。
梁玉道:“那行吧,我去看看爹和哥哥们。一旦进宫,必然是要问起的。”
两人去了梁满仓那里,他正在那个装饰功能很强的书房里,自己独坐一案,下面排了两排四张书案,坐着他四个被免了官的儿子,父子五人一起握着笔在写。宋果在一旁另有一案,拿着一本书正在看,看了很久也没有翻开一页——气的。
梁满仓越写头上汗越多,字没写两个,汗冒了一头,抬起头来问:“小宋郎君,敢字儿怎么写?”
父子四人受到的惊吓比女眷也少不到哪里去,人是在他们眼前打死的,死之前的诅咒是咒的梁满仓,梁满仓现在手还有些抖。一点停顿没打,尸首拖出去,梁满仓就带着儿子们开始写观后感。宋果c宋义都被拉了过来,宋义无奈地道:“这是要梁翁自己写的,梁翁真当圣人看不出来?您这是要欺君呐?!”
这种文章也不是非得当事人自己写,但是圣人明显是要给梁家一个教训,宋义也乐得配合。梁满仓这些日子以来作的妖也不算少了,劝人劝得宋义身心俱疲,把个宋果扔在那里指导梁满仓父子写悔过书。宋义自己跑了,他也有事要做——给宋奇写信,问问梁府这还怎么呆?
不是梁府现在完蛋了得跑路,他得问问,这以后怎么办?!梁满仓是真的死不开窍!宋义快要佩服死宋奇了,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让几个学生在底下写大字,自己在上面笔走龙蛇飞草书。
梁玉往书房一转,叹了口气,还是跟梁满仓说了一句:“要是进宫,您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梁满仓悔不当初!那么多钱拿着,有官儿做着,出去也体面,明明自己也说“京城跟乡下不一样”可了劲儿的吃喝玩乐,怎么享受的时候说不一样,守规矩的时候就忘了呢?还当是在自家场院里瞎说呢?
程为一跟梁玉说的话,梁满仓也都听到了,圣人对他不满了,圣人只要他跟刚进京时那样老实就好!
得嘞,咱就这样干吧。
是以梁满仓什么都没说:“就跟圣人说,咱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行吧,可算是老实了。梁玉点点头:“那行,那爹你慢慢还写?”
“写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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