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夏和九香坐在暖炕上,中间放着个笸箩,里面是冒着尖儿的糖炒栗子。
九香比她大,今年已经有十七了,人长得也算清秀,就是性子有点尖刻,不过心还是满好的,她是个喜欢说话的,此时就一边拨着栗子一边忍不住和容夏八卦着府里的事情。
“今儿上午二老爷还闹了一场,说是范姨娘有了身孕受不得苦,要把人从偏院那边放出来。咱太太愣是不让,两人起了口角,听说差点都没动起手来。”
容夏想着:二老爷那个人却实太不着调了些,这样的人搁在原来的家乡那边,足够称呼他一声人渣了。
“二夫人也怪不容易的!”容夏不得不感概了一声。
老公在外面偷人弄出了孩子,她作为妻子不但不能反击,还得藏着捂着这事,还得让那女人进门,好吃好喝的供着,当真是憋气极了。
“我跟你说,他们来闹的那天,我远远的看了那个范氏一眼,她穿了一身白色儿的衣裳,一副柔柔弱弱风吹就倒的样子,活脱脱的就是个狐狸精,怨不得能把二老爷迷成那样呢!”
九香砸吧砸吧嘴儿,连番感叹了一遍,而后话锋一转又说起了侯府中另一个怀孕的人:“要说狐狸精,大房的那个也是不差的。自打怀了孕后,那尾巴就翘起来了,今儿要吃金丝血燕,明儿要吃人参雪莲,还见天的让人去堵大少爷,一天半天不见的,就说自己肚子疼,那个折腾啊!啧啧啧原也不过是下人的出身,现在一招飞了枝头,贱骨头就轻了!”
容夏不好意思说别人的不是,而且当年碧丝的事情终归和大少奶奶有关联,她对那两人印象都不大好,所以此时也就闭口不言了。
两人正说着话呢,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何安远远的就叫了声:“小夏?”
容夏哎——!了一声,迅速下炕提鞋。
何安肩头上有风雪,脸上也被冻的通红。
“小夏,少爷今晚上想吃锅子,叫你准备一下。”去年在金陵过冬的时候,容夏就做过两次,味道大合裴谨之的心,今儿大约是想起来了,就让容夏做。
“我知道了!”容夏点了点头,自从裴谨之搬到那边,老实说,容夏的工作强度可是大大减少了,而且现在暖棚那边有王大海帮忙,内外的又有九香打扫看顾,容夏现在每天除了给植物浇灵泉水,就是做做饭什么的了,可谓是十分轻松的。
何安跟容夏说了口信,眼睛还往屋里寻了一圈。
容夏知道他是在看九香,不禁抿着唇角笑了一下,何安被她笑了个脸红,挠挠头,也不停留,直接回主子那边去了。
容夏便关了房门,回过身轻笑着看了九香一眼。
九香豪爽的翻了个白眼,伸出手,掐了容夏两下粉嫩粉嫩的脸颊,口中直道:“你个狭促鬼儿!”
容夏这边一直养着头羊,原是想要打了羊奶给裴谨之补身子的,不过裴谨之一直喝不灌羊奶的味道。时间长了,容夏也就不勉强他了,倒是自己见天的喝了起来,不过自打这母羊过了哺乳期后,就再也挤不出奶水了。今儿正好,裴谨之想要吃锅子,干脆就让这只羊祭了他的五脏庙吧!
容夏去寻了王大海,让他去把羊收拾好。她自己则是去了厨房,开始鼓捣起来,大瑞朝并没有吃火锅的习惯,容夏这只鸳鸯铜锅还是在金陵时现找人打造的。洗菜c切菜c熬汤容夏做得热火朝天。
冬日的天总是黑的很快。
裴谨之掐着点准时抵达了
“少爷!”容夏笑着叫了一声。
裴谨之回身一看,笑了。
今儿的容夏穿了身浅蓝色碎花的短褂斜襟儿棉袄,那棉袄里续的棉花可真叫个厚实,娇小的容夏穿着它,远处一看就像是只蓝色的大圆球,仿佛轻轻一推,就可以让这个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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