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紧牙关,陛下也不能真拿他怎么样。
“陛下,臣是真的不知什么流放罪人之事,望陛下明鉴。”
“岩将军,你府上前些日子一直去城南的药庐抓药,若不是为了救治人犯,是为何呢?”安博见他不肯承认,追问道。陛下前几日亦去让他查了城南药庐的账簿,岩府的下人确实有在那买药的记录,而且买的药都并非常用药材。
“回陛下,臣的表弟前些日子的确来府上住过,他身子骨不好,又有肺疾又有痈疮,常年用药养着,因此臣府上的下人前些日子才总往药庐跑。”
顾然的目光瞬间冷了起来,这个岩业并非能说会道之人,可现在,说的话却句句缜密,滴水不漏。而且,要从坡城救回一个流放的犯人,绝非以他之力可以做到。除非,有人在背后帮忙。
而有能力做这件事,而且无惧风险去帮岩业的人,还能是谁呢?
顾然想起上次在定远将军府楚静宸的失态,想起城外遇刺时楚静宸毫无犹疑地相帮,看着岩业的眼神愈发冷冽起来。
何骞带消息到洛阳宫的时候,楚静宸虽早就料到了岩业会被传进宫问话,却多少有些担心。
岩业不是会弯弯绕绕的性子,可顾然是何等谋略,朝中那些最精明的老臣与他在话术中博弈都讨不了好,被套得死死的,何况岩业?
可她最担心的不是这一点。
孟诚虽然住在岩业府上,但岩业保密措施已经做得极好。而顾然日理万机,就算对岩业心有不满,也断不会眼睛只盯在岩业一人身上,这并不符合一个帝王的作风,也不是顾然的心性,可他怎么会突然知道了岩业府上多了个人,又怎么会派人夜探岩府呢?这背后,是不是有人心怀鬼胎,行一些不轨之事呢?
若真是如此,那背后这个人可就不简单了,一件事,把顾然、自己和岩业都扯了进去,可那人自己却一丝一毫的破绽都没有漏出。
弦月揣摩着她的神色,在旁轻声道:“娘娘,岩将军是洛王府旧人,娘娘若是去说上几句话,陛下看在娘娘的面子上,是断然不会为难岩将军的。”
楚静宸闻言,抬头看了弦月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弦月被她看得心中一惊,垂首退了一步道:“婢女是不是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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