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刚才还勾掉小姑娘心魂的冬霁。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梁鸳问道。
虽然这承恩侯府听着唬人,但实际上一个没有实权的勋贵,这府邸的防卫对冬霁这种级别的杀手来说只能是个摆设。
“在你让你无妹妹再说一遍的时候到的侧屋。”
梁鸳揉了揉太阳穴,脸上浮现出一丝倦意。
“我发现,你对李淡似乎有些不同。”宗远让你意外时你只是心烦,可到了李淡这,你开始有了明显的不悦情绪。
冬霁像看什么稀奇物事一样看着梁鸳,这丫头除了必要场合下的演戏,其他时候不是假笑就是面无表情,今日难得看见她如此不悦,倒确实是新鲜。
“若是你的性命也系在他身上,你也会和我一样。”梁鸳实在是有些疲倦,但却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主屋最先映入人眼前的《海棠春睡图》前。
“也对,”冬霁说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晚膳时再见了。”
说完了冬霁离开了主屋,而梁鸳则穿过屏风,走到床边把衣物换了准备小憩一会。
走在主屋后的海棠树林里,冬霁涌起万千思绪。
其实海棠苑很大,毕竟是曾经的侯府世子爷的居所,占地面积在整个侯府来说都是很可观的,但是他却从没见过梁鸳来过屋后的海棠树林。
与屋前那棵海棠树不同,主屋后面这数十棵全是秋海棠,如今正是含苞待放的时候,光看这花已是很养眼,更别提与亭台楼阁组合,更是独具一种别样的美感。
有时他觉得,梁鸳从没把这当成她的家,她就像是个过客一样,缩在她付了银子的那一间屋子里,等着时候到了就飘然离去,去她真正的故乡。
罢了罢了,这些那些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冬霁摇摇头,为自己方才那一刻的失神而摇头,也为自己偶然涌起的心疼而摇头,她可是林阅音的女儿,富甲天下,智多近妖,心疼谁也不应该去心疼她的。
想到今天得到的消息,冬霁更坚定了这个念头,毕竟连老天都在帮她!
与此刻海棠苑的寂静不同,这时候的宗府几乎已经闹开了。
“你是怎么想的,连王清漪的面子都敢落了?”宗远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而他恨铁不成钢的对象却依旧是优哉游哉。
“也没什么,就是忽然知道我母亲的死和王贵妃脱不了干系。”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但是神情却又是那么忧伤。
“我以为,你是不在意你生母的。”宗远讪讪坐下,即使和李润玉相交多年,他依旧看不明白这个比他还小几岁的少年。
李淡低下头,说:“我毕竟是她掉下的血肉,是她生命的延续。”
宋醴进门时,正好听到这句话,心下一痛。
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故事,能说出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不能说的却在日日锥凿早已是血淋淋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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