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倒是主动找话聊，语调轻松欢快，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西，你是哪里人啊？”

    段琴：“老家远着呢。”

    东没话了，只好找话：“我家就在这不远处，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三个妹妹，实在是太穷揭不开锅了，我才来的宋府。你呢？”

    段琴点头：“我也一样。”

    东：“项管家心善，也收短工，因而我只签了两年。你呢？”

    段琴：“我也一样。”

    东：“两年后我就及笄了。你呢？”

    段琴：“我也一样。”

    东几乎语塞，强笑道：“所以啊，我希望这两年间能和你一起好好伺候大人。偷偷告诉你一件事儿”东压低声音道：“来宋府当丫鬟的十个有九个惦记着大人。你呢？”

    段琴不动声色反问：“那东是那九个还是那一个？”

    东轻笑：“自是那一个。”

    段琴故意愣了几秒，进而也跟着灿烂的假笑：“好巧，我也一样呢。”

    切切，装白莲花谁不会？

    东着实郁闷，好不容易被选为宋大人的贴身婢女，唯一有竞争力的就是同为贴身婢女的西，可这人偏偏油盐不进。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

    东又故意引导话题：“方才，项管家可真是吓坏我了。”

    这算是暗地里编排项管家了，若段琴接话，那么被人听了去，只怪段琴嘴长，而不关东什么事，毕竟东只一言“被吓到了”而已。

    段琴道：“项管家这么做都是为了大人好。”

    东扯扯嘴角，眼里带着一丝一闪而过的不耐烦：“对啊，确实。”

    话题强行被扭断，世界终于清静了。

    进了宋灼书房，宋灼正端坐着看书，右手执起毛笔似要写字，东立马心灵手脚的上前研磨。

    宋灼堪堪抬起头：“你去添些茶水来。”东手一僵，待近距离看到宋状元郎，脸上潋滟泛光：“是。”

    宋灼又道：“你来研磨。”话是对着段琴说的。

    这一安排，可真是拉仇恨。果不其然，东走出去时身子都是僵的，连看着段琴好几眼。

    段琴百无聊赖的研着磨，研了一会儿差不多了，段琴停手，宋灼轻咳了一声。段琴只好接着研，又过了会儿，段琴觉得手腕酸涩，抬眼看宋灼眼睛似是一下也没离开书，看得甚是认真。

    “咳。”

    段琴只好接着研磨，忽而想到一件事，读书和研磨有什么关系？

    “大人！”段琴轻唤一声：“你可是要写字？”

    “不写。怎么了？”

    “既然不写，为何让我奴婢研磨？”

    宋灼似是后知后觉，也不觉得愧疚，只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放下吧。”

    正巧东端上茶水来，宋灼喝了茶水问道：“你们谁叫东？谁唤西？”

    东率先答道：“回大人的话，奴婢叫东，她叫西。”似是有意逗趣般：“项管家还给我们俩取了个外号叫‘东西’。”

    段琴有些不喜，就算是没话找话说，也不应该什么都说，像是故意讨好宋灼一般。

    他堂堂青丘令狐，居然要去讨好一个凡间的大奸臣，说出去岂不是有损他那光辉的形象？

    这事儿宋灼听项林说过，他怕西一人伺候不来，便顺口叫了东一道来，毕竟东西叫着顺口。

    宋灼点点头，没什么被逗笑的反应，东脸上微微显出一丝尴尬来。

    “今日西留下守夜，东下去休息吧。”宋灼半阖着眼睛，拿手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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