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人却像幽灵般在她眼前不断地浮现,任她怎么驱赶他都不肯从她眼前消失。
“滚开,从我的世界中消失,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听见了吗?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快滚开”朱晓晨瞪着一双泛着红血丝的眼睛,冲她面前那道时而对她温柔微笑,时而又对她冷漠微笑的身影吼道。尽管她的眼神冷漠可怕,但她的声音却听起来既沙哑又虚弱,完全没有任何威慑力。或许正是因为她的虚弱无力,那道身影才盘旋在她面前,故意地气她恼她,好叫她身心备受煎熬。
“啊,你到底想怎样,你这个无情冷酷的家伙,你这个虚伪残忍的家伙,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朱晓晨猛地掀开被子,挣扎着坐起身,而后一边跳下床踉踉跄跄地朝对面的衣柜走去,一边咕哝道。
走到衣柜跟前后,她打开了衣柜,在最下面一层放着一个粉红色的小皮箱,她双手哆嗦地拉开皮箱的拉链,从中拿出了一件白色的男士风衣。
“剪刀在哪?剪刀在哪?”朱晓晨一边站起身拿着风衣朝书桌走去,一边有些神经质地嘟囔着。
此时的她脸色苍白如纸,双眼泛着红血丝,一头长发散乱地披着,黑色的长棉衣皱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整个人看起来活像是一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孤魂野鬼。幸好这时她的父母早已进入了梦乡,否则看到她这副模样,定然以为她疯了。
朱晓晨走到书桌跟前后,在各个抽屉里一阵乱翻,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把小剪刀。接着她快步走回床边,在床上盘腿坐下,拿着那把小剪刀发疯似地剪起了那件漂亮的风衣,同时嘴里咕哝道:“我剪碎你这个骗子,我叫你再出现在我面前,呵,三年前我第一次看见你穿白色风衣时竟会傻得将你视作天神,现在我才知道你是因为内心丑恶才用白色来伪装自己的……”
尽管她发疯般地剪这件风衣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然而结果恰恰相反,她每剪一下,心里就会剧烈地抽搐一下,就仿佛她剪的不是衣服,而是她的心。她一连剪了十来下后,终因心痛地再也下不了手而将剪刀扔在了地上。
看着那被她剪的破碎不堪的风衣,她感觉那就像是她的心一般,原来心竟会痛成这样,原来一个人的心真的会因为爱而变得千疮百孔,如果此刻她还能够流泪该多好,她相信泪水可以减轻她的痛苦,可是她的泪早已在她坐着出租车去往忘忧海边的时候流干了。
假若用她的泪水来衡量她对那个人所爱的深度的话,她对他的爱也不过如此而已,她只是流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泪,就将因对他的爱而产生的痛苦之泪流尽了。
可是若把她心痛的程度换算成她对他爱的深度,恐怕那深度就像是北极的冰川,任岁月荏苒,任光阴似箭,任滴水穿石,它始终是那么地冰冷坚固,没有人可以重新消融它,没有人可以在它上面种下一颗爱的种子,让那颗种子生根发芽。它在被那个人亲手将它冻住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将它解冻,即使他也不可能。
朱晓晨盯着那件被她剪坏的风衣,呆呆地坐了良久后,猛然拿起那件风衣,跳下床,脚步虚浮地走到衣柜跟前,将那件风衣重新放入了那个粉色的皮箱中,接着拉好拉链,走回床上,用两条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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