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穆轻握住尾巴的手,低声道。叶穆从反光镜里瞥了一眼苏泊安,如果是他,也会是一模一样的。
那里的,毕竟是他的命啊。
好难受。
晗光看了一眼旁边同样被倒挂着的,温柔又坚忍的申聿,微微笑着说:“嫂子,你怕吗?”
申聿过了很久才回答,好像晗光的声音来自光年之外,她费力才听清。
“不怕。”申聿也微笑起来,因为相信那个人会来。
水面上濡过湿气的风很伤人,仿佛不经意地就沁入根骨,当时不觉得,却在日后,一次又一次伤筋动骨地发作。晗光被暑风勒令闭了嘴,只剩眼梢带笑。
心里默默计较的是:还好今天一念之差穿了短裤,倒也不算太难看。
她其实怕水。非常怕。
时候掉进过水里,最接近死亡的那一瞬,她永远都记得那种混沌突然变得骇人的清晰,连水底缠绕的草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感觉。
这一次,晗光闭上了眼。希望颤抖,能止住心里的忧惧。
畏惧深渊的原因之一是——畏惧自己想要堕入深渊的心。
她不想,还不想。
“这两个人,你只能救一个。”绑匪轻蔑地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笑着用鞋跟碾碎成灰。
姚吾握住拳头,眼里弥漫着殷红的血意。
“别说老子老套,这种问题,问多少年都不过时的。你让我家破人亡,成啊,”绑匪微眯着眼,眼光暧昧地扫过晗光与申聿,“你也试试,什么滋味。”
姚吾扫了一眼晗光的脖颈,还有申聿一贯温柔淡定的神色。强忍慌乱,镇定又冷静道:“你以为你逃的掉吗?在我们说好话的时候最好尽快收手,不然不止你你的家人会永远背负着杀人犯亲属的罪名。”
绑匪笑了一笑,手中的绳子松了一松。
晗光与申聿都往下悬了半分。
两个姑娘都格外坚强地没有哭喊。
她们只是在别无方法的时候,相信自己所相信的。
或者说,相信自己所爱的。
绑匪痞笑:“一人换一人。我什么都没了,不怕。你折了一位,可能让你伤一辈子呢。”
他啐了口唾沫到地上,笑:“这买卖,合算。”
谁都听得出来,事情已无回转的余地。
晗光瞥了一眼泪已满面的申聿,很希望自己能宽宏地说出那一句:“救嫂子吧,我没有关系。”
可是
她真的很想活下去。
至少,让她再见苏泊安最后一面。
她一直没有说。她很想很想很想他。
因为想念着他,所以脖颈处的勒痕,都忘了疼。
周母看着晗光,早已泪流满面,只是嗫嚅道:“晗儿是最怕水的。”
可是她没有上前要求什么。因为她晓得,别人家姑娘的命,也是命。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晗光费力地往上瞥了一眼,母上c申聿的父母c还有。
蹙眉挂完电话的苏泊安。他看到晗光脖颈上的勒痕已经磨出了血,默默咬破了嘴唇。
眼光转到晗光身上,又化成抵死的温柔。他微笑着,轻声说:“别怕,我在。”
苏泊安的眼睛很红。一张英俊的脸都添了几分潦草,她看了好是心疼。
话被风吹散了。但还好,她看得清他的脸。
从被绑到现在,她第一次哭了出来。
眼泪温吞地爬下脸庞,低头看着江面,她微笑着想:现在这一刻死,好像也没关系了。
但是只是漂亮话而已。
晗光沉默地咬破了嘴唇,血腥蔓进喉咙里,叫人作呕。
既然他在眼前,她又怎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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