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豆蔻之时,她被囿在宫殿一隅,耐不住寂寞,常在傍晚拉他遛出宫墙,到井形街遍访美味,东街末巷里的云吞当属她心头最爱,因它馅多皮薄,味道跟别家的不同。
触及往事,容玦的目光也变得柔软了些,不由接下她的话,“况且你饿了?”
伏音眼里泛起光,连连点头,又讪讪补充:“但是……”
“但是你没带银两?”容玦了然般接下她的话茬,觑了她一眼,“还傻笑什么,走吧。”
“聪明聪明,还是子夜了解我。”
容玦脚步一顿,压下心头那说不清道不楚的心绪,只轻轻“嗯”了声,道句“不敢当”。
伏音不甚在意,习惯性地接过容玦递来的腰包,掏出两锭银两,递给卖混沌的大娘,奉上以往般的甜笑:“老板,两碗云吞,一碗多放葱花,谢谢!”又将找来的零钱塞回腰包递给容玦,见他半天不接便回头一看,却见他出神地盯着自己。
伏音心头漏了一拍,随即镇定下来,拿手在他眼前晃了又晃,半真半假试探道:“喂喂想啥呢,莫不是想你在那风雅楼的美人?”说一脱口,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乱说什么呢……
容玦回神,拂落掉她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手,皱眉道:“别闹。”
随后又接过腰包,走到摊位前,恰逢大婶问他口味。
他便道:“那碗不放葱花的要多多的醋,她特别喜欢吃。”
大娘听罢乐呵呵笑个不停:“小兄弟,你跟你家小娘子真好。”
容玦起先听得一愣,随后自耳根泛起红来,半响才想起否认:“大娘您误会了,我跟她不是……”
“男子汉害什么羞啊,大娘都懂都懂……”大娘不等他讲完,送他个难以言说的眼神。
容玦:“……”
不,您不懂不懂。
那家伙以她那混世魔王的性子成天净想当个月老也就罢了,还喜欢乱点鸳鸯谱……这种不靠谱的小丫头跟自己能有什么干系,况且她还是……
“你们在聊什么啊?”
“没什么。”容玦按下心里头慌乱,忙接道。
原本伏音只是观容玦耳朵边红透,兴致上头,就凑上前随口问了句,哪见他却有意相瞒,便越发好奇,眼巴巴地等着大娘解惑。
大娘瞅了眼容玦,笑眯眯回应:“我夸这孩子长得英俊,你瞧,还不好意思了哈哈。”
伏音顺着她目光看了眼,赞同道:“是吧我也觉得。”
容玦心头狂跳不已,扭头看她一眼,哪想却逮住机会往嘴里塞了什么东西。
甜甜黏黏的,是……焦糖。
他拿下来木棒,正是糖人,抬眼间,便撞上眼睛已完成了月牙形状的伏音。
“我买了俩,你一个我一个。照旧,用的是你的铜板。”她说,“放心,下次我请你吃。”
蓦地,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上挠了一下。
挠得心间发痒,且酥酥麻麻。
疯了,真疯了。
他闭上眼,妄图逃避这一切,只听到卖云吞的大娘咯咯的笑声。
“嗯。”最后,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表面上是那般平淡无波。
吃云吞时,对于伏音停驻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视若无睹,只俯首喝汤。
半响后,他猜想这厮终于坐不住要走了。
哪知伏音却一脸关切:“子夜,你莫不是烧了?”说罢便上来探他额上的温度。
容玦被她问得一懵,念及缘由,猛咳不止,脸更像是被打上一层蜡,忙避过她上前的手,急道:“没有。”
“那怎么红得跟个熟柿子似的。”
“天干物燥,热的。”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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