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身边的人一直不是赤凌,而是南瞑澈,亏我与赤凌相识这么久,竟没分辨出他俩。南瞑澈说,赤凌就在他那儿,我不能弃他于不顾,弃两国于不顾。这三年多,是我的错,是我太自私,太放任自己,才让南瞑澈怨你,使你多次面临险境……;”
“我知道,简夕并非你所害,是南瞑澈操纵着傀儡术,不过,是我明白地太迟了,原谅我误解你……”
“你是将门之后,原本就不必遭受这么多的误解与非议,忍受这么多的屈辱,等我足够强大,能够将池昼将军一事平反,你便可恢复身份,娶你所爱之人,做你想做之事……”
用手指轻轻滑过他的眉目,她莞尔一笑,声音有些哽咽。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欢洛羽觞,羽觞消失的那天,城门的画像刚好被揭下,我猜,她应该被南瞑澈抓去假扮我了吧,不过没关系,明天等我回去,一切都会恢复原样,我会求南瞑澈把她放了,让她回到你的身边……”
“替我向付伯、小林告别,他们帮了我们许多,你可别等羽觞回来,拉着她跑到小林面前刺激他,他会受不了的……”言罢,她破涕而笑,笑完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落。
“还有画烛,她是个好姑娘,你莫要再伤害她,另外……我后悔了……”
“记得你五年前问我会不会后悔,后悔把你假手于人送至西城,现在我后悔了,很后悔很后悔……因为,事到如今我才发现,原来、原来,我也喜欢你,一直以来都很喜欢,是我不敢承认,但是今天,是我们相见的最后一天了,我想,无论如何都要说出来才好,不然以后都没机会了……”
“我这些天想过好多好多种可能性,想过我若告诉了你,你会不会有那么一丢丢喜欢我;我还想着,若你应许了我便跟你去往很多地方,看遍朝阳斜晖,吃遍巷角云吞;我想着,有你在,云吞一定很好吃……可是现在,我不那么想知道答案了,就让我活在幻想里吧子夜……”
她提起落在屋瓦上的空壶,缓缓起身,若是她侧目望去,定能看到沉寂的夜色和明亮的灯火。她知道,这是她在丝箩的最后一夜,过了今夜,她将离开。
俯身再度望向他,她启唇:“于是,我就想着,须得让你记住我,无论是以什么方式、记成怎样都好,只要你会记得……”
“所以子夜,从此以后,山长水阔,相见无期……”她脱下身上的裘衣,盖在睡熟人的身上掖好,继而起身离开,丝毫没察觉到后者缓慢睁开的双眼。
他从小以身试毒,这种计量的迷药对他而言,效果根本微乎其微。
山长水阔,相见无期。
容玦不知她是以怎样的心态说出的这八个字,也不知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听完的那一席话;直至伏音离开,他才缓缓起身,抱紧搭在身上尚留余温的裘衣。
他知晓赤凌便是那南暝澈,却不曾知晓伏音的心思。
她喜欢他,他不知晓;她以为他钦慕洛羽觞,他亦不知晓。
他缓缓闭上眼,轻轻一叹。
伏音,好一个“山长水阔,相见无期”!
“朔月。”他睁开眼,低声唤,看向檐下人家。万千灯火交相辉映,宣告着新年的降临。看到黑衣人出现,他吩咐:“从明日起,你不必再跟着我,由你来保护公主,随她去南瞑。”
“左使,可你……”朔月面露惊诧。
“不必再议!我自会照顾好自己,还有……”容玦眸光一转,盯向对面石柱,“洛羽觞,你还想躲那儿多久?”
石柱上积了雪,反射着月光的余晖,看见她身穿浅色狐裘,头戴白玉簪子,嘴角噙着盈盈笑意,自柱后走来,朔月忙向前者行礼。
羽觞不予理会,只看着容玦,兀地笑了:“左使好沉得住气,见你家主上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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